顾修义从他眼里看到很多不属于这个年纪恐惧和无措。
他心脏缓缓下沉。
彼时夕阳渐落,在天空悬挂整天暖阳,缓缓走向日落前最耀眼时刻,大片金色余晖洒在走廊雪白瓷砖上,甚至沾几点到顾修义裤腿。
他带纪阮到窗边长椅上坐下,那里可以最近距离地感受到夕阳余温。
天际是望无际紫红,纪阮在这里坐会儿,脸色也被映得暖些。
房里程子章脸色煞白样子,让他忽然想起自己以前重病时候。
那时候他直开刀病情却直复发,身体次次在手术台上被打开又缝上,每次术后都异常痛苦,刀口非常非常疼。
刚开始他还会残留丝希望,可每开刀次,希望就少寸,到最后医生都放弃,他就变成具躺在病床上等死活尸体。
后来他总算解脱,睁眼却来到这个世界,没沉疴痼疾,还遇到身边这个男人。
以前痛苦随着时间流逝,在记忆里越飘越远变得恍若隔世,可旦回头望眼,又会突然清晰,像把锋利刀直直刺回来,心脏和血液都能感受到剧烈疼痛。
顾修义蹲在他身前,拨拨他额发,让两人对视,轻声问:
“你为什这害怕?”
纪阮似乎对那样记忆有生理性抵触,旦被激活,就会条件反射地想要呕吐。
顾修义眼睁睁看着纪阮脸色苍白下来,额角渗出冷汗,胸膛也微微起伏,却不明白发生什。
“纪阮?”他很轻地捧起纪阮脸,声音紧紧:“纪阮你怎?睁眼看看。”
纪阮却没有反应,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就在顾修义耐心压到极点时,纪阮睫毛抖抖,缓缓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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