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抿着,脸颊边露出浅浅小窝,握着画笔指尖因为力道泛白,指关节却是粉色。
顾修义忽然觉得,纪阮此刻眼神十分漂亮。
他好像在画太阳。
画布最右边顶上角落,被他笔划勾勒出轮初升旭日,顾修义不懂画,但那片朝阳周围光晕看起来很美。
纪阮安静不说话,顾修义也不出声打扰他,不知道过多久,纪阮才稍稍停笔,直起身。
等屋里暖气上来,纪阮脱掉羽绒服,在身前捆上深色油布围裙,顾修义在上面看到好几处浅色颜料。
墙上是幅巨大画布,看起来已经到收尾阶段,前面画好成品用防尘布遮住,完全看不出原貌。
纪阮把衣袖随意挽起堆在手肘处,解释道:“这画和同学三个人画好几个月,不遮住话沾上灰尘就很难清理。”
他露出手腕和小臂都很纤细,皮肤白得晃眼,在通透自然光线下,恍惚间像和身上白毛衣个颜色。
顾修义抱着胳膊,从纪阮雪白小臂上移开眼:“理解……你要站在这上面画吗?”
他眼睛亮亮,看顾修义心头动。
顾修义凝眸想想,“不会影响其他人吗?”
“不会呀,”纪阮笑着摇头,“另外两人下午都有事,自己先过去画,他们回来时候你再走也行呀。”
顾修义脸上笑又忍不住,掩唇咳声:“好。”
·
他站得腰痛,想用手揉揉,伸到背后又想起自己手上沾颜料,不想弄脏白毛衣,只好拿手背和手腕抵着。
腰侧又酸又麻,好像这把腰不是自己。
顾修义看纪阮用怪异姿势抵着腰,表情像有些难受,伸手扶住梯子:“腰不舒服?”
纪阮苦笑,叹口气:“嗯,这几个月站太久。”
事实上他腰酸死,前
纪阮正要上梯子,巨幅画很高,他必须借助楼梯。
“对啊,”纪阮笑起来:“不然哪里够得到?”
顾修义却皱起眉,那梯子是铁,虽然看起来勉强算扎实,但到处都是尖角也没个扶手,要是摔下来怎办?
他下意识靠近两步,在纪阮身边站定,仰起头看纪阮时,觉得这个高度让人心惊胆战。
但纪阮画得很认真。
钟楼顶层采光极好,室内光线通透。
京市连着阴沉小半月,终于在今天迎来拨云见日之象,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
纪阮找出个小遥控按下,屋顶上方开始发出响声,挡光板缓缓拉开,整间画室变得更加明亮。
顾修义才发现,原来屋顶上嵌都是通透采光玻璃,日光透射进来,洒落室星星点点。
钟楼在他毕业这些年又翻新,顾修义隐隐感受到岁月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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