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执身子猛地一挣,惹得旁边安静许久的少女都投来视线。
“是,是他?”厉执声音都有些不稳,脱口叫出那人名字,“晏惊河来了?”
“当然不是,”听到晏惊河三个字,迟恪眼底掠过一闪即逝的恨意,“他当年逼你娘取缔无厌堂的条件,就是他从此再不踏入九极教,怎么可能会来?”
“来的是他儿子,”迟恪说着起身,意味深长道,“你弟弟。”
“……”
迟恪闻言抬头:“知道就好,我没打算杀你,只要你老实。”
厉执却突然笑了,嘴巴一瘪:“我娘才不会给你。”
“亏你在教里这么久,还不了解我娘?”厉执冷哼着又道,“你就是杀了我,她也不会把她最宝贝的东西给你。”
“确实,”没想到迟恪毫不迟疑地接道,“但我总要试试。”
“……”
厉执不可置信地扭头,看见本已挪到后门的少女不知何时又折回来,冷眼将扯下来的一块床帐扔在他身上,转过身,便又要离开。
原来只是见不得他这样光屁股趴着?
看出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嫌弃,厉执心里更觉抑郁,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就在那少女转身的下一刻,前胸用力抵着地,犹如一头饿狼猛地蹿起,张口就咬过去,倒真一口咬住那少女的小腿。
那少女显然没料到他还能来这一出,扑通一下被绊倒在地,翻身双手一扽,铁镣就缠在厉执脖子上,给厉执勒得直翻白眼。
而就在厉执任她如何都死活不肯松口之时,已然解决了两名弟子的迟恪回来了。
厉执不说话了。
有些事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是很不中听。
“而且有这天墟弟子,也算又加了个筹码,”迟恪并没注意到厉执的默然,将一旁少女的铁镣也与藤蔓紧紧缠住后,抬眼一笑,“你怕是还不知道,谁来了吧?”
厉执皱眉,不懂他的意思。
“沈悍糊涂,抓谁不好,非要抓些天墟弟子,也不看看天墟和那人什么交情,这不让人家找上门来了。”
并不清楚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一个,但迟恪目光落在少女的天墟云袍上,像是想到什么,眉毛一挑,把两个气喘吁吁的人都绑了。
绑起来之前,倒是给厉执胳膊接上了,又随手用床帐给他实在丢人的下面围了一圈系住,看起来更滑稽了:“小少主,你最好听话些,我要的东西拿到了,就放了你。”
说完,迟恪一手拎起一人,厉执只觉耳朵灌满风声,眯眼看去,眼前景物飞快掠过,几个来回间,他们却并未出教,而是被带到山上一处隐蔽洞穴。
“你想利用我来威胁我娘交出彼岸香?”
迟恪正将他们与石壁上纠缠的藤蔓固定在一起,厉执总算看出他要干什么,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