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向前步,林晚就向后缩,已经退到无处可退,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他,眼神空洞得可怕。
林晚这会儿倒是安静,但是不想有人靠过来。
“好好好,不碰你…别怕,别怕宝贝。”
周凝后退几步,留给他足够空间。他看不林晚那样陌生眼神,又必须看着,放柔声音哄,“是周凝啊,你别…别怕呀……”
他说到后面已经哽咽,手遮着脸,心只想着没护好林晚,自责又愧疚。
最后都有些神志不清,记不清医生脸,只记得那鲜亮白。
所以他真很怕穿白大褂人,拿着那些医用器具碰他,哪怕这次是真想给他治病。
周凝开完会才看手机,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林晚眼睛已经肿得像烂桃样。
他可能是哭累,倚着床头打瞌睡,但有点风吹草动又马上机警起来。
紧抱着膝盖,只占小点地方。像个毫无攻击性动物,保全自己方式只能缩小再缩小,祈祷所有伤害都看不到他。
“婚检查什你查什。”周渡低声和医生朋友交代,“哦对,顺便找人给他看看嗓子,看还有治吗。”
吩咐完就把林晚托付给医生,自己去处理点私事。没个把小时就接到电话:“渡哥你快回来吧…你带来那个omega不太好……”
周渡心跳都漏半拍,“哪不好?”
“本来前面还挺配合,李主任给他看嗓子时候突然就失控,刚打镇定剂…”
“小狐狸…小…小晚,你还好吗?”
林晚安静地看着他,好会儿才从恐惧到麻木状态中拉回神智。眼前
“小晚…”
周凝心疼得说不出话,才几小时功夫,林晚怎就变成这样。
他才后知后觉地体会到,林晚当时主动提出带他去医院,需要多大勇气,又是多大创伤,才能让他对这个救死扶伤职业充满恐惧。
“来,们回家好吗?”
周凝缓好会儿才重新把声音送出来,“你看天都黑,们回家吃饭吧。”
周渡也害怕,林晚缩在病床上呜咽,谁叫都不应。完全不让碰,不停地发抖,眼神要多绝望有多绝望,别提多可怜。
“对不起啊,哥带你回家好吗?”
林晚听不到他说,仿佛又回到那些日子,眼前都是血,他自己吐血。
父亲怕他是哑巴嫁不出去,又舍不得去医院花钱,请个江湖医师给他看。那医生走街串巷,医术全体现在那身白大褂上,空有皮子没有里子。
开点邪门药逼他喝,林晚日日呕血,脖子里里外外肿得不像样,奇痛无比。他还说把毒排出来就好,结果当然是越治越糟,林晚能活着是他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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