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考虑要不要买一些中小学生的课本或者习题给崽,但这个念头只是冒个头就被他摁回去了。
——做人已经很不容易了,再把人类幼崽的痛苦强行加诸在小猫咪身上就太残忍了。
他希望崽崽可以逐渐顺利融入人类社会,但并不希望他要经历一遭所有社畜都承受过的社会毒打,无论是猫还是人,崽崽都应该是被爱意包围着的,就像自己曾经在无数个披星戴月而归的夜晚被崽崽的柔软治愈一样。
猫贩子带来的糟糕体验成为了一个过去式的小插曲,生活的车轱辘又不慌不忙地晃晃悠悠驶向前,咯吱咯吱地重归于温馨平淡。
崽崽夜晚的恶魇也在佘褚不厌其烦的温柔安抚中被彻底根除。
药吃掉。
两个人白天睡了大半的时间,晚上就没那么早入睡了,睡前随便挑了个旅游的综艺放着一起看。
九点多的时候谢未偶还打了个电话过来问崽崽,想必是崽崽早晨求助的模样太过慌乱无措,让他也有点不放心。
佘褚这次没再提防着谢未偶,见崽崽笑眼弯弯地和谢未偶人声猫语混杂着说了大半天什么也没多问,倒是崽崽打完电话后自觉地和佘褚汇报。
“哥哥,我可以请未偶哥他们过来做客吗?”
明明一切都重新步入正常轨道,甚至崽崽也已经很明白人类的社交法则,但两个人都仍然无所知似的相拥而眠,谁都不肯先一步戳破这个微妙的界限。
客厅那一株被佘褚当珍宝一样供着的金边小吊兰也在不知不觉中茁壮生长,根须缓缓探出盆底的排水口,企图向更宽阔处蔓开根系。
以至于佘褚不得不在某个周末的时候和崽崽一起将小吊兰从原来的盆里取出,换了个更大的花盆。
如蓝医生所说,崽崽的腿伤痊愈得
崽崽抬脸望着佘褚,“之前种小吊兰的时候我也种了两盆是想送给他们的,但是他们要过两天才有时间过来。”
若是之前,佘褚是一定不会允许自己不在场的时候留崽崽和谢未偶单独待在一起,但他如今也清楚谢未偶和程赤的为人,还算有了些信任,因此只是考虑了半分钟就点头应允了。
他没有刻意留意崽崽的神情,也就没注意到崽崽在向自己提出请求的时候脸上略显怪异的紧张情绪,还在自己应允时悄悄松了一口气。
感冒来得快去得也快,佘褚晚上多喝了半瓶盖的止咳糖浆,周日一觉醒来的时候倒觉得浑身清朗爽利,那些乏力疲惫也都没了,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好不容易松懈下来的紧绷神经得到良好休憩的作用。
崽崽不愿意出门,佘褚都随着他,白天的时候陪着他一起看家里的绘本,发现崽崽已经许多字都认识了,日常出行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