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没来由地猛然一缩,绞起短暂又尖锐的疼痛,温纯难以忍受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那种难以忍受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脑中思绪混乱不堪,心神不宁地掀开被子下床一口气跑上三楼,期间还尤为挣扎地想着说辞——要真是她胡思乱想,把她哥吵醒了,就撒娇说做噩梦好了,反正她哥从来不对她生气,还会哄着她,虽然她其实不太喜欢她哥这么对她百依百顺。
然而她敲了快半分钟,都没人开门,温纯后背已经渗出冷汗来。她咬了咬牙,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按了下去,却意外地发现温朝的卧室没有反锁,屋内并不是一片漆黑,窗边的纱帘还保持着白天阿姨打扫清洁时束起纱帘透气的状态,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却发现床上空无一
“小纯,我可以一直宠着你,但你不能只是被宠,还必须要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温朝捏着冰袋的手微微抬起,另一只手替她理了理鬓发,“我知道你明白这些很枯燥的道理,也知道你其实一步步地在成长,但我还是得再重复这一遍。”
“如果实在不喜欢管理公司的事没关系,你可以不做,但不能不会做,小洛会带着你的。”温朝没有说太多,垂着眼继续替她冰敷眼睛,“眼睛有没有舒服一点?”
“嗯。”温纯点了点头,她总觉得温朝今天怪怪的,但也明白温朝的意思,没有反驳,又怕温朝累着,赶紧说,“哥你快去休息吧,爷爷的葬礼结束到现在都四天了,你都没歇过。”
“好。”温朝只当她是困了,又仔细瞧了瞧,看到她眼睛消肿了一部分,放心了一点,抬手关掉灯,又轻轻和温纯说了声晚安,得到温纯的回应后悄声离开。
温朝替她关好门,一出去却发现周荃竟然在门外,见到他出来,周荃上前从他手里接过冰袋,低低唤了一声“温先生。”
“以后家里向我汇报的事情,也要开始和小纯汇报,她以后会是温家的主人。”温朝低着脸,自己控制着轮椅来到电梯前,过道里的灯只留了夜间的照明灯,他的脸被覆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的神色。
周荃还想说什么,温朝已经做了个后挥的手势,“周叔,辛苦您在这里照顾我和小纯这么多年,时间不早了,您快回去休息吧。”
电梯门缓缓合上,周荃注意到显示屏上的数字没有上升到温朝卧室的三楼,最终停在了负一。
窗外寒风凛冽,裹挟着干枯的树枝一下下地敲击着窗户,发出沉闷的响声。
墙上的时针缓缓走向数字二,温纯却怎么都睡不着,她总是感到某种山雨欲来的不安,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时不时地响起温朝替她冰敷眼睛时说的话,这些话以前温朝也说过类似的,但都没有像今天这样面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