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朝。”老爷子对他招招手,温朝顺从地靠得更近,低下头让老爷子能摸到他头发,“爷爷直都很为你骄傲啊。”
粗糙干枯手指爱怜地划过鬓角,这触碰却让温朝控制不住地咬住舌尖不让自己发酸眼淌出泪液。
他说:“有你在身边,这段时间爷爷已经很开心。昏昏沉沉做下午梦,梦到你父亲母亲,他们说很想,爷爷也想他们,想早点和他们团聚,你再顺着爷爷这次,好不好?”
温朝闭闭眼,终于无力止住从眼尾滑下酸涩,他攥在被角手指用力得泛白,哽咽着点下头:“好。”
默让温朝意识到自己胡搅蛮缠,勉力从崩溃情绪中抽离出点。
“对不起,对不起,打扰。”温朝闭闭眼,缓缓深呼吸口气,电话里呼吸声却乱拍,似乎是被激怒也或许是别,但温朝实在没有精力去分辨,他听着虞砚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身后传来护工请示声,温朝刻不停地转身回到病房。
现在已经是晚上,老爷子打止痛针昏昏欲睡下午,睡梦中也还是会时不时地痛苦呻吟,不过现在又清醒,睁开眼就在寻找温朝,护工连忙把温朝叫回来,三人看出来爷孙俩有话要聊也自觉地退出房间在外随时等着温朝叫他们进去。
“小朝,”温老爷子先出声,但他沧桑低哑声音里却满是柔和慈爱叮嘱,“陪这个糟老头子这些时间就够,别耽误你自己事,明天回去吧。”
温朝听出丝不妙苗头,勉力提提唇角,尽可能用轻松、像撒娇语气说:“哪有什事好耽误,都处理得差不多,现在就想陪您,您是嫌在这碍眼?”
“你这孩子,”老爷子被他逗乐,岁月在他脸上无情刻下沟壑被笑意勾勒得更深,“你来陪,当然很高兴,但你不能把所有时间都浪费在身上。那孩子呢?上次见面之后就没瞧见过人,只看到你俩结婚证。”
温朝动动唇,终于没办法再隐瞒,苦笑着说:“已经离。”
老爷子沉默会儿,针见血地问:“你啊,做事也太不留后路,后悔吗?”
温朝没有正面回答,在老爷子面前终于露出被掩藏起来自怀疑和挣扎:“不知道他留在身边算好还是不好,有时候其实很希望有他在,但有时候理智告诉,和他不在条线上,如果强行留住,反而得不偿失。爷爷,是不是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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