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弃了所有的忧虑与挣扎,耗尽自己所剩不多的勇气,让自己的语气强势到像是质问,但只有不断打擂的心跳才知道他的色厉内荏。
温朝喉间干涩的厉害,他勾在虞砚肩颈上的手臂紧了紧,额头抵在虞砚脸边,呼吸紊乱:“你让我缓缓。”
虞砚没有催促他,只是耐心等待,连同短暂抽离的浪潮也只是浅尝辄止地徘徊在深穴入口,一圈一圈地打着转。
他期待着温朝的答案,但也害怕会听到最坏的答案,以至于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的十秒钟过去时,虞砚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不知好歹。
温朝被撩拨得心尖又酸又痒,湿润的睫毛紧贴在一起让他几乎要睁不开眼,他努力地稳了稳呼吸,脑子里混沌一片:“虞砚,你……唔!”
涩得厉害,但他还是低低应了“好”。
腰下妥帖地垫着一只软枕以减轻受力负担,温朝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细致事前准备,这让他有些不适应,在虞砚生疏小心地增加到第三根手指时,他环在虞砚肩头的手指在虞砚的后背上轻轻勾了勾,带着不明显的催促。
“不需要这么仔细。”温朝的声音染上一丝喑哑。
虞砚的动作一顿,语气更低落了:“你刚刚答应……”
“算了,听你的。”温朝抬手虚虚捂住了他的嘴。
未尽的问话被汹涌袭来的浪涛撞散,温朝咬着牙,从喉咙里发出短促而轻细的呻吟,从口中呼出的气息止不住地发抖,被紧接而来的一叠快速而密集的浪潮冲击得支离破碎,散落了一地,滚落到不知何时被风推开的一线罅隙的门边。
虽然只是第三次,但温朝还是感受到了虞砚进步明显、逐渐娴熟的技术,但仍存着几分谨慎又虔诚的青涩,好像他不是在做着发泄生理需求的俗事,而是在交融彼此的灵魂。
温朝主动地扬了扬脸,虞砚却避开了和他接吻,只是低头埋在他颈侧,嘴唇紧紧贴着动脉,炽热的呼吸亲吻着颈线,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正在拥有温朝,鲜活的、只在此时此刻属于他的温朝。
他的每一下进攻都格外充实而深入,不留余地细细碾过会让温朝浑身颤栗的敏感地带,温柔有力的浪涌一层又一层地冲击堆叠,短暂退潮后留下一段透明粘稠的湿痕。
温朝的声音凌乱得不成样子,局促的呻吟哽在喉间,细汗浸湿了他的碎发,他的身体被高高托起在云端,但这一次却迟迟不肯托着他一同落下,他难耐地挺了挺腰,喘息着轻哼:“怎么了?”
虞砚从他颈间抬起头,映着月光余晖的眼睛明亮而清醒,他扶在温朝腿上的手往前压了压,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温朝的脸,不抱希望,但又孤注一掷地问他:“温朝,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