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喉间哽,懊恼与后悔席卷而来,声音低落:“没有,说胡话。”
他低下头,小心地握过温朝只手塞进被子里,指尖悄悄地隔着被子碰碰温朝,再难以忽视、否认心里不知何时扎根发芽、蔓延疯长情思。
他深呼吸口气,声音很轻,语气却像是恨不得要撕咬下口血肉来方可舒缓心中郁结焦躁:“真是要被你气死。”
温朝烧糊涂,没听清虞砚低声呢喃般话,眉头紧锁地闭上眼,睫毛湿漉漉,身上那股子积年沉郁气息被易碎脆弱感取而代之,叫虞砚看得心焦。
他不知道要怎做才能减轻温朝痛苦,也不想去理会自己这显得异常情绪,只知道他不能在这里看着温朝忍耐病痛而什都不做。
会开车去医院,除非你早有预谋报复、看死,否则就照说去做。”
虞砚气急反笑,“对,恨不得你死算。你最好这辈子都别有把柄落在手里,也别有需要时候。”
他没有犹豫,抱着温朝放回床上,异常理智且迅速地单独找来周筌说明情况,和私人医生通电话,让造型师在休息厅先等着,折返回卧室。
虞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照陈医生叮嘱找退烧药出来、倒杯热水放在床头柜,往温朝颈后塞几只枕头垫高,试图叫醒温朝吃药喝水。
病中温朝出乎意料地难搞,水杯都喂到他嘴边,不管虞砚压着脾气如何放轻声音和他解释,他都紧抿着唇线不肯张嘴,仿佛虞砚要喂他不是热水,而是杯毒药。
他大脑好像变成单线程运作机制,机械地趟趟地用冷水浸湿毛巾给温朝敷额头,温朝不肯张嘴喝水就自己含着温水掐着对方下巴强制性地口口渡过去,直到姗姗来迟私人医生拎着东西终于到来。
“陈医生。”虞砚听到推门响声,转头看向来人,松口气,正准备站起身把床边位置让给医生
虞砚又摸几次他额头,感觉更烫,简直气不打处来,索性含口热水,左手捏住温朝下颌逼他松开唇缝,另只手将退烧药强行塞到温朝唇间,在温朝下意识用舌尖将药往外抵时低头堵住温朝唇,将水渡过去。
药苦涩滋味在两人唇齿间弥散开来。
水渍从嘴角滑落,温朝呛咳着将药和水咽下去,艰难地撩开眼皮,眼尾因高热而泛起湿红,“是什?”
“退烧药。”虞砚直起身,抿抿嘴角,温朝唇上温度与柔软触感仍留存清晰,他后知后觉地红耳尖,手上极小心地蹭掉温朝唇角水痕。
温朝闭闭眼,回忆起什,哑着声音慢吞吞地重复:“……恨不得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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