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撇撇嘴角,小声嘀咕,“就点都不紧张不在意吗?”
他声音不大,但在过分寂静夜晚便格外清晰,温朝听见,眉稍微挑,语气轻松,似乎还带着点宽慰他意思:“毕竟是你第次结婚,紧张是正常,睡不着也没关系,明天去拍结婚照之前会有化妆师替你遮黑眼圈。”
说得好像你不是第次结婚似。虞砚心里不满地腹诽,但没说出口,只轻轻地哼声以表达自己不快。
难得安分乖巧几天小未婚夫三言两语间仿佛又回到刚搬进来时处处与自己不对付、敢怒不敢言状态,温朝觉得好笑,方才还有些沉重心情轻快些许,他倒也不计较虞砚态度。
“既然你也睡不着、也不急着躲,就没什想问、或者想向提出要求吗?”温朝抬起手支着额角,放松下脊靠在轮椅里,尾音比平日里拖得长些,显出漫不经心慵懒来,“兴许趁现在
上似乎还亮着微弱光。虞砚定定神,仔细看过去,竟然瞧见温朝正背对着自己在露台上望着远处,似乎是在发呆,又或者是在深深思虑着什,他看不清,只觉得温朝身形在猎猎晚风中显得格外孤寂单薄。
难道他会因为两个人都明知道只是逢场作戏结婚而紧张失眠吗?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虞砚本来想放轻动静回去接着尝试入睡,可他望着温朝,按在窗扇上手指紧紧,终于还是松开,他暗暗提口气,沉声开口:“温朝。”
他好不容易在温朝面前勉强取得平等地位后偶尔也会直呼对方大名,但那都是某些特别情况里,温朝身上气场总是让人会下意识称呼他为温总,即便是在某些场合需要演情投意合夫夫也是需要叫声温先生,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们之间差距堪称天渊之别。
可是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和温朝之间或许也没有鸿沟般隔阂,至少在这刻,在凉风中独自浸没在夜色中温朝让他觉得两人之间其实很近。
温朝没有立马转头过来,只是小幅度地偏偏脑袋,像是以为自己是幻听,又或者陷入沉思太深,没能立马抽离出来,又过几秒钟,他才慢吞吞地转动着轮椅转向虞砚。
月光晦暗,温朝只能依稀看见虞砚身形,看不真切他此时面容,但温朝能想象得出来对方现在应当是怎样撑着窗沿朝自己探出半边身子模样。
他忍不住笑下,语气平和地问虞砚:“这晚,还不睡觉是在赏月吗?”
虞砚仰头看看被浓云挡大半月亮,他收回视线望向温朝,不答反问:“那你呢?”
“只是不想睡,”温朝弯弯眼,“没有别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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