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离开酒店,新鲜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胸腔,那颗悬整晚心脏才猛地松踩到实地,虞砚低头看着掌心指印,重重地吐出口郁气。
他此刻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从今晚在酒会上和温朝目光交汇上开始,他就已经落入温朝漫不经心设下张密网,失去选择权利。
虽然责任不连坐,但俗话说,人得道鸡犬升天,你如果签这份协议书,那你经纪人和你队友定会获益,他们会感谢你。”温朝语气松缓些许,带着些调笑意味,但虞砚完全笑不出来,温朝能随口给他个承诺,他却不能信。
可是……
为什偏偏是他?
明明起去酒会还有其他人,为什就单单选中他?
虞砚动动唇,却没能问得出口。
他脑中还在天人交战地挣扎,温朝已经垂眼看两次腕表,不再耐心浪费自己时间等待虞砚答复,指尖按在轮椅扶手上某处轻轻点点。
“太晚,”温朝抬眼,视线越过虞砚落向门外,但还是朝虞砚轻轻颔首礼貌示意,“让司机送你回住处,下周会有人接你来签合同,晚安,小虞先生。”
话音刚落,房间门被人从外向内轻轻推开,穿着西装高个子男人神色恭顺地立于门侧,向温朝会意地点头。
走出房门前,虞砚最后看温朝眼。
困囿于轮椅里人即便面上已经难以克制地流露出几分倦怠,也依旧优雅从容如酒会上初见时候,那样从骨子里浸染出高贵与温雅,以及见人先扬三分笑清俊面容,总是会让人下意识忽略掉其藏匿在漂亮皮囊下叫人心魂颤栗危险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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