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言殊不怕。是啊,生性凉薄九尾狐宁可死为风流鬼,也不愿意做他心上人。
可他怕。
沾鲜血手最终还是抖下,棋子掉落在棋盘上。他精心设计棋局毁,他也把爱入骨髓小狐狸给毁。抬头张望眼,恍然想起当年碧桃树下,言殊教他下棋,他嫌弃下棋无用,但言殊说黑白博弈,皆是厮杀。如今他连赢言殊八场,却还是输得败涂地。
他打翻棋盘,放走言殊,天家之威,也不足以让言殊低头。
“哎呀呀到底是养个白眼狼,”言殊轻巧地评论起过往事,仿佛受伤人不是他样,“早知道就不教他下棋,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古人诚不欺。”
成天帝大太子冷冷地看眼,只说个字:“否。”
他再也不掩饰自己对言殊欲望,贯穿言殊琵琶骨,将言殊锁在勾陈宫不得踏出步。他准备嫁衣,要以天妃之仪式迎娶言殊,他杀光所有和言殊有过夜风流人。
他爱来猛烈又残酷,他以为只要锁住勾陈宫角、给自己梳发师父,就能锁住那人笑颜和那时温柔。但世间情情爱爱,又怎是那容易锁住。
生性风流,最爱笑得眉眼弯弯九尾狐,平生爱看风看花看雪看月也会看他,如今言殊,眼里容不下任何景色,包括他。他不喜欢这样,他笃定言殊不过是风流人间贪生怕死狐妖,设场棋局要言殊低头。输场,就扯断言殊条尾巴。如果言殊赢,他便放他走。
他自负运筹帷幄无人能敌,黑白博弈远在言殊之上。
林溪客这才明白刚才为何宁燃而再再而三地拦着言殊去天界,有过这样经历,言殊回天界,得需要多大勇气。只是林溪客有些好奇,天帝之子,样貌学识都不会太差,言殊与他师徒之情也有多年,为何言殊就是不愿意和他在起呢?按狐狸性格,顶多也就是睡完就跑。
他揉揉自己脑袋,把话问出来。
“这个嘛,”言殊有些难以启齿,“其实他长得还可以,下面那玩意也不错,就是他把捆在勾陈宫时候,和说他是下面那个。”
这件事宁燃也不知情,满脸震惊地看着言殊。
“啊呀有什好震惊,”言殊叉着腰开始骂起天帝,“
九尾狐,九条命,他赌言殊怕死,他赌言殊会低头认错,跪下求他。他赌言殊会乖乖穿上天妃礼服。
言殊连输八局,被扯断八条尾巴,尾椎鲜血淋漓,但下场局,言殊还是选择落子。
“再输,师尊就会死,您不怕吗?”
“死不可怕,怕是朝朝暮暮与你相对,日日夜夜出不这勾陈宫。”
字字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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