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究望抬眼,思忖下回道:“喜欢人。”
乐乐愣愣:“还没追到手啊?”
“被拒绝。”
灯光、音乐以及令人沸腾热度。
冯究望身服务生制服,身形被完美勾勒出来,黑色西裤显得腿长,发型有稍稍整理过,笑与不笑都是帅气。看得出年轻,却不会被认做岁数小弟弟。男人应有魅力他都有,甚至更优等,足以被仰望。
冯究望给单独个人酒桌送酒,女孩子悄悄把微信码推给他。
冯究望当做没看见,直起身子漠然扫眼,冷冰冰说:“请慢用。”
不像给人服务,更像是讨账。偏偏有人吃他这套,这些天频繁来酒吧专门点他送酒。
人类是很残忍生物,要抓住漂亮昆虫不放,把磷粉抖掉,迫使丑陋现出原形,然后再丢掉。
他受过伤痕都遍布在那对翅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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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后陈芳梅打电话催过冯究望两次,大概是怕这个与她没有血缘关系大儿子不耐烦,每次说话都是小心翼翼。
明明说过准确回家日期,却还要被打电话问问。那些包裹在关切言语下小心思,反而令冯究望不舒服。
笨。
他变得得过且过,甘愿沦为平庸,也懂得如何掩藏自己真心。爱情是很奢侈东西,也并不是必需品。
他是运气极差那类人。
他得不到。
“冯究望。”俞还没有回头,“这种话要说给合适人听,老师并不是那个人。”
他也只送酒水。
不服务客人,酒吧服务生收入实际很微薄。不过冯究望本来就是来凑个人数,以前是不愿个人呆在宿舍,找点玩头,今年是酒吧老板找他帮忙,他顺带不想那早回家去,答应干两周。
凌晨六点,酒吧打烊。
乐乐关掉所有灯,冯究望站在廊前盯着手机屏幕看。
乐乐随口问道:“说你这几天都在给谁发晚安呢?女朋友吗?”
打工最后晚,冯究望和乐乐块值班,要留到酒吧关门。
已经接近凌晨,后台里高大白皙青年神经兮兮地讲:“点酒那个女生是看上你吧?”
冯究望暼过去眼。
“这周第三次来,还是坐在那个位置还是指名要你去,肯定是看上你!”
冯究望这次连个眼神都不施舍,手指按着语音键轻轻说句“晚安”,端过酒水往外走。
他早把心中青涩花朵丢掉,那些象征浪漫花瓣,每摘下片都滴着新鲜血液。
冯究望才二十岁,是他学生,比他小七岁,曾经喜欢女孩现在却因为他改变性向。
俞还怕极花朵下面茎刺。
喜欢是很短暂件事。
有时会在夜之间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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