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里女孩正快活地吃着棒棒糖,明眸含笑,抱着个女子手臂,含混不清地笑着叫姐姐。
“说,她怎这喜欢你?”陈晋满脸写着不可思议,“您老人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哪里长得像个好人?”
岑映雪俏眼瞪,用手指捏着陈医生耳朵,在他耳边大吼:“从里到外?!你什时候看里面?!”
货车司机低吼声,眼泪冷汗纵横,整张脸都青白交加。
他颤抖着踩上油门,眼前晃过无数张女儿脸。
如同死前走马灯般,脑海里是无尽悔意。
从开始,他就不该借钱。
他从开始就错。
“曲曲先生是不是真只要撞死他,高利贷就清你会,你会放过女儿,是,是真吗?”
“是真。”
对面传来僵硬三个字。
“那那,你让听听女儿声音”
对面似乎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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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珩路油门踩得又急又快,不时望着后视镜,左右大力拧着方向盘,越驶越偏,竟从早高峰车流中脱出。
身后有辆货车紧紧追着,打着双闪,仿佛刹车失灵,越开越猛,轮胎与沥青地面急剧摩擦,仿佛是辆不受控制事故车。
可偏偏方向控制得极好,奔着沈珩车而去,副要同归于尽架势。
沈珩右手臂上裹着纱布因为大力动作而脱落,伤口崩裂,鲜血即刻染红半边袖子。
沈珩买给自己。
还没穿够。
梁瑄关上门,头晕眼花地摸进客厅。
鼻尖是空气里熟悉味道。
他不知怎,竟苍白地笑下。
油门踩到底。
电话里传来阵惊天动地响声。
“怎?”
“没事。”男子把电话踹回兜里,恭敬地欠身,“小姐,时间差不多。”
岑映雪不情不愿地‘哦’声。
接着,串天真女童笑声传来,夹着爽朗娇俏女人说话声,似乎正玩得开心,不知世事疾苦。
“去吧。”
又是两个字。
仿佛阎王殿判官私语。
冷酷而冷血。
他目光却冷锐如锋,带上耳机,给祁寒打通电话。
“车牌号”
沈珩声音镇定如常,唯有略微急促呼吸显露出这边正在进行惊险生死时速。
货车司机面无人色,握着方向盘手都在抖。
他也在打电话。
“终于开始讨厌。”
梁瑄像是完成项艰巨任务,单薄削瘦肩膀上压着千钧大石仿佛移开半。
他缓缓地垂下乌黑纤长睫毛,身体无力地坠落,‘砰’地声闷响,孤单地倒在空无人客厅地板上。
沙发就在步之遥。
可他实在是没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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