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伸手抓住了棍子,他的发梢还往下滴着水,衣衫也全湿透了,显得他带着沉怒的表情格外慑人。
“沈先生您”
“抱歉,之前是我没有说清楚。”沈珩把浑身发颤的梁瑄抱得更紧,压低声音,语速很急,“这位确实是我的朋友,我该亲自下来确认的。”
“啊啊?对,对不起”
“给你们添麻烦了。”沈珩不再多说,立刻迈开大步,抱着梁瑄上了电梯,转眼就消失在楼下大堂,除了一行湿淋淋的脚印,什么也没有留下。
保安揉了揉眼。
他还以为沈先生从来不会着急上火,从来都是一副淡定的绅士模样呢。
这怎么了?
他刚出声要喊,沈珩已经跑了出去,手里撑了一把伞,从旁边的花坛旁边拔了一颗萝卜出来。
嗯?
他坐在床侧,台灯映亮了他深邃的五官,也映出他压在眼底的情绪翻涌。
片刻后,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梁瑄急促的呼吸混着狂风呼号与,bao雨倾盆顺着电波传到沈珩的耳畔。
沈珩捏着手机蓦地起身,极快地挂断了电话,脸色难看地冲了出去。
自始至终,没有人说话。
些气恼地丢了纸团。
他意识到这是梁瑄给自己烙下的刻骨烙印,也意识到了自己竟还没能把这个人彻底忘掉。
这样的双重认知,让一贯不做亏本生意的沈珩十分挫败。
他干脆不再思考,踩了拖鞋上床,关了灯,希望安眠药早点发挥它的药效,不要再让他在清醒前进行这样无意义的胡思乱想。
大雨混着呼号的疾风,摇晃着窗扉,沈珩侧身躺在床上,眉心越蹙越紧,辗转反侧,竟是怎么也不能入眠。
电梯里的空间逼仄,空气燥热,梁瑄的身体却因为寒冷而止不住的发颤,牙关咬得咯吱作响。
“呼嗯”
梁瑄泛着紫的指尖捏
不是萝卜,好像怀里是个人。
嗯?
等一下,这不是刚刚被他赶走的小伙子吗?!
保安以为那个‘乙方’又开始骚扰沈先生安睡,他立刻拿着棍子上去赶人。
“我说,你怎么回事,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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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正打着瞌睡,电梯蓦地‘叮咚’一声响了。
他迷迷糊糊地看着大堂的挂钟,指针指向‘1’的方向。
“大半夜的,谁”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803号的沈先生穿着睡衣就跑了下来,脸上的焦急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他点亮台灯,打开手机,没有未接来电。
沈珩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他只是轻轻关上了手机电源按钮,又试图沉入睡眠。
几经辗转反侧,又失败了。
沈珩无奈地按着抽疼的太阳穴起身,又吃了一片安眠药。
但他知道,这样治标不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