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
次重归沉默。
梁瑄捂着唇咳嗽，有些难受地皱着眉，虚弱地倚靠在玻璃窗上，看着飞驰而过
街景，他忽得有种感觉，好像，他正在和沈珩起，同过去那些年道别。
车程看似很长，可两人心思各异，便在沉默中晃而过。
沈珩拉下手刹，熄
火。
车里骤然黑下去灯光，让梁瑄眼前蒙上片隐约黑暗。
梁瑄攥住手指，垂眼睫，将肩背靠在座椅上。
过许久，问道。
“沈珩，今晚那件衣服”
“是你设计稿，新品发布时，会有你名字，不用担心。”
“为什
”
车里暖风开得很大，两人衣衫都微湿。
沈珩车里总是备套换洗衣服，趁着红灯，他沉默地扭身到后排，从后座上拿件干净衬衫，递给梁瑄。
“先换上。”
梁瑄冻得鼻尖微红，双手发颤，艰难地褪去身上湿凉衣服，换上沈珩干爽白衬衫，仿佛将风雨都挡在外面，温暖轻柔地抚慰着他打着颤肌肤。
沈珩没看他，只目不斜视地望着前路，黑夜浓稠墨色染黑目之所及切，路灯似乎也不甚亮，需要他费尽全部心力地望着去路。
原地站着。
梁瑄慢慢转身，逆着车尾灯光，看清沈珩撑着车门等他身影。
“沈珩”
“最后载你程，有始有终。”
梁瑄看不清沈珩脸上神色，因为此时大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只送你到这里。如果你这两日还是不舒服，可以请假，思源不至于虐待员工，让他们带病工作。至于双倍带薪假，如果你能确实给公司带利益，那
可以考虑。”沈珩公事公办语气很冷淡，“既然陈晋
“觉得适合，就用。如果你觉得侵权，可以取消新品发布。”
梁瑄垂眼眸，似是有些失望，只轻轻‘嗯’声，说句‘没事’。
沈珩没有解释，他费尽心思保存下画稿，联系无数次顾绣非遗传人，甚至登门面谈，以示恳切，只想将梁瑄最初设计原汁原味还原出来，不给他留丝遗憾。
这些不重要。
尤其是现在，已经不重要。
梁瑄却抿着唇，手里攥着自己潮湿衬衫，微微侧目，安静地看着沈珩好看侧脸。
路灯飞驰而过，明暗交织灯火勾出沈珩沉稳又冷峻眉眼，梁瑄手指微动，不自觉地在腿上以手代笔，轻轻画着他轮廓。
他忽得很想画画。
“有什事？”
沈珩忽得开口，声音依旧淡漠。
他站在原地，风雨扫过他细软发尾，看着显得格外单薄憔悴。
沈珩没去拉他，只陪他在风雨里等着。
最后次。
沈珩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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