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发展,唯有开源;节流,不过是失败者扯的遮羞布。思源,还没有衰落到这种地步。”沈珩慢慢站了起来,右手随意
沈珩清晰地看见,梁瑄缓慢地点了点头,接着,睫毛低垂,手指攥紧,给了他一个论断。
他极轻地叹了口气,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最后,只问了一个不痛不痒的问题,便放他坐了下去。
这样的特殊待遇,只换来了同事异样的眼光。
梁瑄的心口却像是被重重砸了一下。
这不是特殊待遇,而是每次沈珩因为极度失望而不想追究的放弃。
他双手撑着桌面站起,用手中的硬纸板尖角不着痕迹地用力压进西装扣子处,逼迫自己站直,神色如常,看不出胃里隐隐的绞疼。
他脑海中转着沈珩可能会提的问题,没有去想借口解释,而是一一想好了解决方案。
当他胸有成竹抬眼准备应对时,沈珩沉默了片刻,问了他一个称得上是明知故问的问题。
“梁瑄,桑蚕改柞蚕的事,你参与了吗?”
结果早就明摆着。
还没来得及垂下的清澈眼神,两人的视线交错,只交汇了半秒不到,便各奔东西。
梁瑄却明确地从沈珩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沉痛的失望。
沈珩声音更冷。
“材料紧缺,改用柞蚕并不是大错,错就错在你们的处理方法。”
“设计部,根据柞蚕的材料特性重新设计很难吗?市场部,趁机推出新系列,更改目标消费人群,很难吗?财务部,根据消费群体重新定价,很难吗?”
只有他知道,沈珩眼神里的失望,不是因为改换柞蚕的不负责任而是对自己的放弃设计理念坚守的失望。
梁瑄手脚发冷,胸口滞闷,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胃痛又卷土重来。
他以为自己已经百毒不侵,可原来沈珩一个失望的眼神,就能打得他溃不成军。
两人无言的暗潮过于明显,会议室里都是人精,低低的议论声即刻响起。
而沈珩没给他们机会继续探究,用指节轻扣木桌面,声音郑重。
谁都不知道沈珩为何要多此一问。
事实就是这样,梁瑄承不承认,很重要吗?
可梁瑄有些站不住了。
面前,沈珩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他,仿佛在期待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可梁瑄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
“消费名声,涸泽而渔,这就是一个老牌成熟的团队,用了一个季度想出的解决方案?”
沈珩的话句句切中要害,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斯文和善,却打得在座管理层脸色都是青红交加。
接着,每个部门的负责人都被喊了起来,针对上季度的问题,进行了几回合问答。
说是问答,基本都是沈珩单方面的凌虐和拷问。
梁瑄最后被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