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不再打电话。那些话也被留下来,燃烧着变成香烟前跳跃红点,又或者存在于龙舌兰和杜松子酒中上升气泡,最终都化作无数只兰寿金鱼,甩尾钻进他深绿梦境里。
气氛下子变得捉摸不定,Celio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童域抿着嘴唇直没有说话。
女生用指腹去擦拭下湿润眼角,挤出个新鲜笑容。
“但是你还是要写字,就在们记录墙上。”她指指身后,美院大门旁边那面巨大,充盈着各种浓墨重彩涂鸦和留言白色幕布。
“”
“这些是被留下来。”
那些没能播出去电话、没能接通电话、未能送达爱意、又或者是话到嘴边不得不被咽回去挽留,都没有变成无线电波到达它们该去地方。
只有顽固痛苦和遗憾才会挥之不去,叫嚣着要郁结成种形态,凝聚成脑海里无法忽略艳丽。
它们最终变成浮游生物,变成这些漂亮金鱼。
女孩听完有点愣,她沉默半晌,对宋柔承认道:“你理解得好像是更有道理点”
地看着她。
女孩又笑眯眯地问:“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鱼记忆只有七秒?”
“嗳,其实鱼记忆也不止七秒……不过这不是重点!”
她十分潇洒地甩甩自己长长两条麻花辫,及时遏制住将要跑偏话头。
“是徐志摩诗里说,鱼记忆只有七秒。理解这个装置,是把鱼看成个记忆储存单位,电话亭里这些金鱼,就是被储存在这里通话记忆。”
“知道你是谁,”女孩打断宋柔。
“但不说。”
她很得意地转着手中记号笔,刚才那点悲伤情绪在脸上瞬间无影无踪。
她问他:“现在写吗
像是想起什往事,她忍不住仰头叹气,等回过头来已经变得神色忧伤,幽幽地说:“每个人心中都有那样个人,不是吗?”
“是啊。”宋柔看着童域,淡淡道:“是有。”
当年童域走后他给那个号码打过很多次电话,刚开始是关机,然后是停机,再然后变成空号,最后又被陌生人接起。
宋柔是有很多话想说,他想首先要道歉,要出口挽留,再迫不及待地向童域表白。没有人能眼看着自己即将分娩而出恋情胎死腹中。
那太遗憾。
“你们试着想想,个大学外面电话亭,里面该说过多少缠绵悱恻情话,又有多少甜蜜回忆很有意思,对吗?”
女孩说这话时候语气抒情,很像在朗诵首诗歌。
宋柔说:“不太对。”
“?”
“已经被播出去电话,都已经变成无线电波传到对面人耳朵里,不会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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