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过后宋柔始终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因为他知道那对于个艺术家来说是怎样毁灭性打击,更何况是对本就脆弱又易碎童域。
那个时候宋柔自大地认为自己至少拥有解决问题能力,却仍旧变成积压在童域身上稻草之。
很多个夜里他都在高度酒精发酵噩梦中惊醒,发疯地,想求着谁去保佑那个人,神也好,鬼也行,随便什。
他生怕那个人成为垮掉骆驼,成为被万片雪花压断树枝,最终变成他今生日思夜梦却再也抓不到蝴蝶。
而幸运是,他心爱那个小胖子比他祈求那样还要坚强。
“该道歉人是才对。”
“很抱歉。”
他要道歉很多次,每次说到,提到,或者仅仅只是回忆到,他都必须要道歉。因为事情早已发生,除道歉他别无选择。
“以为解你,知道你拥有着怎样能量和天赋,而”
宋柔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哽咽,睫毛也在密集地颤动着。
大约是过很久,站在对面宋柔直没有再说话。
过激反应后,童域自己冷静得也很快,话出就马上开始后悔。他和宋柔之间像埋密密麻麻地雷,点风吹草动就要引爆片,每次都能炸得轰天震地,血沫横飞。
“对不起。”
童域垂着头道歉,没有抬头去看宋柔。他感觉太累,这会儿不想和宋柔叙旧,所以他只问:“这张照片有什问题吗?”
但宋柔还是沉默着。
他好好地回到这里,虽然已经不再是个小胖子,但他没有放弃画画,他还完成当初梦想。
宋柔记得是在2016年某个假
右手擦好,他又再去握童域左手。“居然也没有相信你。”
明明掌握信息浅薄又狭隘,却自以为已经窥见证据确凿真相。他以为自己足够理智和客观,其实也不过是跟着舆论拥而上蠢人而已。
童域习惯性地抿着嘴唇,臂肘用力,很想把手缩回来。但宋柔不轻不重地捏捏童域细薄手腕,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宋柔很认真地看着那对漆黑眼仁,语速很慢地说:“童域是很不起人。”
“从来都很为你骄傲。现在是这样,以前也是。”
童域手心里又冒出汗,他紧张就会这样。手指绞紧自己那个宽松得像麻袋样裤子,指尖不受控制地抖。
然后他听见很轻叹息声,轻得拂过耳廓,像道平常又绵延呼吸。
他攥着裤子右手被另外只温热手轻轻包裹住,牵起。
“你不需要道歉。”
那个人掰开他扭曲得血液不通手指,抚平,然后拿着片干燥纸巾帮他擦拭着手掌里汗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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