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柔抬头也看到了城墙上的童域,弯着眼冲他笑了。
他刚才也喝了酒,眼睛看起来有点红。
童域注意到宋柔穿了一件长的红色苗服外套,跟那几个女生一样头发上编了彩绳,他知道古城里有很多那种苗族阿嬷,用彩绳给游客姑娘辫发的,几块钱一根,很多女孩儿都喜欢。
“醒了?”
宋柔翻个身躺平,嗓子有点哑,长长的睫毛虚着,鼻尖连着唇锋上面的皮肤都是红的。
“你也感冒了。”童域皱眉,鼻子嗡嗡的。
“这样不行,等会儿去找个店买点毛毯披肩什么的,不然我俩迟早得死在床上。”
宋柔抓着头上凌乱的卷发疲惫地起身,衣物单薄的坐在床沿,要死不活的样子。
跌回床上。
凌晨两点的时候宋柔醒了,是被人钻醒的。
旁边那人也跟着他没盖被子,笨的是不知道找件厚点的衣服穿上,半夜冷得牙齿打抖,两只手抱着胳膊死命往他怀里钻。
一只畏冷的动物把柔软的脸贴在他的颈侧,宋柔自己的手还十分妥帖放在那人的腰上。
宋柔那时晕乎乎地想,他真的挺像个体贴的丈夫抱着自己畏寒虚弱的妻子。
古城本身坐落在江边,常年被水雾缭绕。这会儿又刚下过,bao雨,空气湿冷入骨。童域拎着身上的毛衣坐起来,摸了摸身上过夜的衣服觉得还有些潮。他只带了一件换的衣服,这会儿也管不了那么多,下床找了干净衣服就进去洗澡。
天虽然放晴了但是沱江水还有点浑,一行人只好各自穿梭在古城巷子里寻找据点。
童域自从昨夜着凉之后就有点神志不清,脑袋懵懵的,一个人提着画材沿着青石板路七弯八拐漫无目的地闲逛一天。后来他又跟着古城里的流浪狗一起爬上土城墙,在小摊上续了无数杯椰汁,等到快日落的时候才堪堪支开画架。
城墙上能同时看清楚古城里几条巷子,童域画一会儿对着古城发一会儿神,天完全黑了才潦草地结束掉一张水粉。
这时候他低头看见宋柔和马宜微她们从一个清吧门口出来,几个女生看样子喝了点酒,嗓音都比平时大。
妻子?他哪里来的妻子,他突然坐起来,愣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只好脱掉外面的厚毛衣盖童域身上,结果没暖和好一阵,童域牙齿又开始打抖缩着头又往宋柔这边儿靠,往床边挪也不管用,那人是找准了热源闷着头就朝着钻。
宋柔那会儿也困得不行,抱着胳膊翻身留了个背给他,童域也一根筋地顺势闷头贴上来。
整一夜宋柔都觉得背上软乎乎热烘烘还黏黏腻腻的。
第二天童域醒的时候脸还凑在宋柔的背上,他揉揉脸坐起来。宋柔的脊椎骨和衣服上的毛料一起磨得他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