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仔细调查过,夏家三子夏薰实乃庶出,在家中并不受宠,夏弘熙不可能将漕运
皇帝的意思相当明白,他要斩草除根,将夏家众人全数斩首示众,一个不留。
祁宴合上圣旨,交还给太监,脑中飞速运转,在几个呼吸间组织好对策:
“陛下,臣有一请,望陛下允准。”
皇帝头都不抬:
“怎么?你觉得朕处罚得轻了?”
夏薰刚刚睡下,临睡前,他告诉祁宴,他明日就要回夏府了。
祁宴答应了。
在夏薰入睡后,他换上官服,带着祁回进了宫。
天色还未大亮,年轻的皇帝已经在御书房处理政务。
祁宴在外间侯了好一会儿,才被宣进去。
他喉头哽咽,说不下去了。
夏薰走到佛龛前,见香炉旁放着一个木人,木人的五官与他有九成相似。
“这是我……?”他问:“是……你刻的?”
祁宴对他讲:
“我刻了好多年,刻坏了近百块木头,才做出这一个像你的。”
带你去一个地方,无论如何,在你走前,我必须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有权力知晓一切。”
夏薰以为祁宴要带他出府,他猜,也许是要带他去祁家爹娘的墓上。
但祁宴没有。
他牵着他,走到书房的博古架前,转动架上的一个瓷瓶。
随着瓷瓶旋转,博古架向两旁分开,架子背后的墙上,赫然出现一扇暗门。
祁宴头磕在地上:
“臣不敢,臣只是希望……希望陛下能免去夏弘熙两个儿子的死罪。”
皇帝有些意外:
“朕以为你恨毒了夏弘熙,巴不得朕灭他九族,怎么事到临头反而心软了?”
祁宴沉声道:
他磕了头,跪在书桌前那一小片被烛火照亮的地方。
皇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处理夏弘熙的旨意朕已拟好,明日你就可以带着圣旨到夏府抓人了。”
他动动手指,太监立刻将圣旨送给祁宴观阅。
祁宴一目十行,迅速扫过敕令内容,只看了几眼就出了一身冷汗。
夏薰喃喃道:
“为什么……你不是恨极了我的爹娘?你不是讨厌我讨厌到,连最后一面都不肯来见我?你做这些……又为了什么?”
祁宴语带沉痛:
“——我本来是要救你的。”
七年前,夏形出殡当日,祁宴的小院内。
祁宴推开门,拉着他走进门后的暗室。
甫一进入,还未看清室内景象,夏薰就闻到一股悠扬的檀香味,他眨了眨眼,逐渐适应黑暗。
暗室不大,朝北的墙上嵌着佛龛,佛龛中供奉的居然是夏薰的灵位。
祁宴沉吟道:
“我在宝弘寺也给你竖了牌位,但我觉得还不够,就在家中立了一个大的,我每天都会来为你进香,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