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祁宴伤势突然恶化。
两处刀口开始不停冒血,绷带换卷又卷,大夫在他身上下近百根银针,都无法止住他血
脂归坦言:“如此奴婢才算还大人恩情,否则奴婢此生,怕是要活在愧疚之中。”
夏薰没有说话。
脂归担忧地看看祁宴:
“只是……不知大人何时才能醒来?”
祁宴浑身滚烫,高热不退,就连握着夏薰手,都带着骇人热度。
而今,在祁宴床前,脂归对夏薰说:
“那是大人对奴婢说最后句话,昨天傍晚,您和大人到茶室,大人便让奴婢和祁回退下去,还特意让们退到茶室外。后来祁回发觉不对,想要冲进去,却发现茶室大门紧锁,无论如何都打不开,他无暇管奴婢,骑上马掉头就往庆州城赶,奴婢瞧得出来,茶室里定然发生大事。”
那时天色已黑,脂归没有火把,在黑暗中路摸索,不知怎,摸到扇小门没有关严,便推门进去。
走进就是茶室后院,面前几步便是湖水,她见湖泊两岸站满弓箭手,时不敢妄动,躲藏在草丛中。
阵兵荒马乱后,祁回带人赶到。
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祁宴挥挥手,略显颓态:
“下去吧,要休息。”
脂归深深行礼,感恩戴德地退出去。
临出门前,祁宴突然在她身后问:
夏薰手腕皮肤被他抓得发白,因为直保持着同样动作,他手臂很快麻,渐渐失去知觉,可他仍能感觉到,祁宴掌心带来炽热体温。
祁宴很擅长忍耐。
期间,大夫给他伤口换过很多次药,疼痛可想而知,他全程没有做声,在最痛时候,也仅仅只是皱起眉头。
大多数时间里,他就像是睡着,躺在床上动不动,连痛苦表情都没有。
他心甘情愿死在夏薰手里,对夏薰带来伤势和痛楚,他甘之如饴。
弓箭手很快被抓,夏薰也被祁回从湖里救出来,只是迟迟未见祁宴。
脂归见众人都在湖中搜寻,料想祁宴定是掉入湖中,她想起幼时学过凫水,水性尚佳,于是摘掉所有首饰,脱下碍事外袍,头发往脑后绑,跃入湖中。
湖底漆黑片,隐约有岸边火把照亮,脂归睁大眼睛,竭力寻找,终于在湖底寻到失去意识祁宴。
她借着水浮力,将他推出水面。
夏薰问她:“那时祁回策马离去,你明明有机会离开,为什没走?”
“脂归,你是胡人吗?”
脂归忙道:
“大人真是眼力精湛,奴婢祖上确有西域血统,只是到奴婢这辈,已经相当淡薄。”
祁宴若有所思,喃喃道:
“怪不得……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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