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大人为何连喝个药都如此狼狈？”
祁宴只顾咳嗽。
夏薰看不下去
，他坐近
些，语带嫌弃地问：
“
身上没有手帕，你
帕子在哪里？”
祁宴断断续续地说：
祁宴手边有个羊肚做囊*，里面装着，是他要喝药。
他伤还未好全。
他举起囊*，打开盖子，股酸涩刺鼻气味冒出来，弥漫整个车厢。
夏薰闻到，舌尖不由得发苦。
黝黑药汁还带着余温，热气蒸腾下，苦涩之味愈发浓烈。
脂归心中绷紧弦猛地松，双腿陡然发软，几乎要脱力软倒在地。
夏薰看出来，命令脂归：
“还不快扶上车？”
脂归连忙走上前。
夏薰假意要她搀扶，暗中反握住她胳膊，支撑着她身体，悄声叮嘱她：
车厢没有繁复装饰，外观普普通通，是寻常人家常用样式。
随行人员很少，居然只有祁回个。
祁宴在马车旁等他。
脂归跟在夏薰身后，明显很紧张。
夏薰见到祁宴，就对他说：
…奴婢去试试？”
夏薰愣，收回扶着她手：
“行吧，说笑，你还当真？祁宴要是听到，非把你赶出去不可，逞什
强？”
脂归讪讪道：
“奴婢不是逞强，奴婢是见您如此不情愿，想着……”
“今日、走得急……咳咳——！许多东西……都没有带……”
夏薰看他会儿。
他嘴唇苍白，脸颊因为猛咳，呈现出不自然红色。
夏薰抬起手，把衣袖按在祁宴手背上，擦去漏出药汁。
祁宴咳嗽渐渐平息，他缓缓抬眼，望向夏薰。
祁宴皱皱眉，把囊*送到嘴边，屏着呼吸将药汁倒进嘴里。
他喝得太急，刚咽下几口，就被呛住。
他用手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药汁不断从他指缝间漏出来，洒落在地，如同在呕血般。
黑色药汁布满他口鼻，还有些许，顺着下巴流到脖子上，把他领口衣服都染黑。
夏薰冷冷道：
“坚持下，别叫祁宴瞧出来。”
脂归感激地看他眼，飞快低下头。
庆州在京城以北，驾马车前行，不到十天路程。
对夏薰来说，十天已经足够长。
他坐在窗边，透过薄薄窗纱，看向车外。
“要带脂归起去。”
祁宴越过他，审视般扫向脂归。
脂归攥紧衣袖，双手微微发颤。
祁宴盯着她看会儿，终于发话：
“无妨，你高兴就好。”
夏薰打断她：
“别想，你就等着回老家吧。”
脂归连连道谢。
她欣喜万分，夏薰灰心丧气。
出发那日，夏薰在祁府门外见到辆朴素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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