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放在玉珠柔软肚皮上,慢慢睡去。
第二日,夏薰发现府里增加
它困得双眼迷离,还不肯闭上,要盯着夏薰瞧。
即便房中火烛幽暗,夏薰也能看见,它眼瞳上蒙着白色翳,这是老狗常得眼疾。
它也许早已看不清,所以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反应机敏。
可察觉到危险时,它还是勇往直前,抛却生死,迎着刀刃扑过来救他。
玉珠眨眨眼,确认夏薰不会离开后,渐渐睡去。
夏薰对他说:
“你没有别事要做吗?”
祁宴脸色暗暗,道:
“那……先走,你好好休息,外面事你不用管,会处理。”
他走到门外,仍然放心不下夏薰,回头看他好几眼。
“起来吧,地上凉。”
他想扶夏薰,被他躲开。
玉珠对祁宴充满敌意,见到他靠近,立即狂吠不止、不停咆哮,点也不感激他救命之恩。
祁宴往后退两步。
玉珠警惕地瞪着他。
再给它做其他治疗。
夏薰忧心忡忡,问:
“如何才能治好玉珠?”
大夫摇头:
“它太老,公子要有准备,它时日无多,也许就是这两三天,也许还能撑几个月,谁都说不准。”
夏薰没有丝毫睡意,长久地凝视着烛火。
——他试图让自己接受事实。
玉珠在祁府度过无忧无虑生,不像它主人,它没有受过苦,活到这个年纪,已算相当长寿,就算今夜离世,也没有什可遗憾。
夏薰轻轻躺到玉珠身旁,听着它粗重呼吸,喃喃自语:
“没有能为它做事……什都做不……”
夏薰无动于衷,站在昏暗烛光里,纹丝不动,像尊石像。
祁宴暗暗叹声,合上门,带着满腹心事离开。
人仰马翻夜过去,院中遍地狼藉已打扫干净,脂归还未醒来,在下人住厢房里沉睡。
夏薰走到床边,僵硬地坐下,脑子里还是混乱片。
玉珠踩着床榻跳上来,在被褥间寻个地方,团成团卧下。
过会儿,见祁宴没有动作,它才慢慢放松防备,卧到夏薰腿上。
夏轻抚它头,它就用天真无邪眼睛注视他。
夏薰摸摸它耳朵,把它从腿上抱下去,撑着地站起来。
玉珠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朝他摇尾巴。
祁宴注视着夏薰举动,很是担忧。
夏薰满心苦涩,神思惆怅。
祁宴站起来,擦掉额头上汗,叫下人取来银子,给大夫大笔赏钱,又让祁回亲自送他回医馆。
夏薰呆呆坐在地上,玉珠用潮湿舌头舔他手。
它乐乐呵呵,根本不记得刚才发生什。
祁宴面露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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