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薰愁眉不展,还在唤他名字:
“……祁宴……”
祁宴环抱住他,强忍满目酸涩,在他背后轻轻抚摸。
“在……直在……”
他言语哽咽,说话都发着颤。
每每大夫来替他诊治心疾,都说他是忧思过重,必是数度心痛不已,才会患上此疾。
祁宴没有把病放在心上,甚至把它当做对自己惩罚。
好像只要心足够痛,他就能忘记夏薰死。
此时此刻,在山洞中,疼痛让他如尖刺在喉,他忍不住闷声猛咳好几下,咳不出任何东西。
他用力攥着拳头,站在原地缓好久,才颤抖着呼出口热气。
“祁宴……好冷……”
他翻来覆去,说都是样话。
就像他在痛苦之中,只会期待个人来救他。
祁宴被翻腔倒海愧疚与心疼捕获,动弹不得,几乎要变成座石像。
七年里,夏薰也许曾经无数次唤过他名字。
内凉意立刻驱散。
明明已经不再寒冷,夏薰却还是牢牢抱着自己。
他连腿都收起来弯在胸前,双手抱住膝盖,把脸埋在膝头。
他睡姿像小孩子样,梦中却依旧不得安眠。
他整张脸都皱在起,嘴唇翕动,低声呢喃着什。
他按住夏薰后脑,把他脸贴在自己心口。
夏薰手仍旧握成拳头,缩在胸前,他表情没有那痛苦,却还是眉头紧皱。
不过,他不再呓语。
至少,在祁宴怀中,他能获得片刻安眠。
原先模糊视线逐渐清晰,四肢百骸力量也渐渐恢复。
他深深喘几口气,慢慢蹲下,将外衣铺在地上,然后面对夏薰躺上去,把这个被梦魇困住少年,轻柔搂进怀中。
少年。
夏薰今年二十四岁,但在祁宴心中,他还是与他初遇时十六岁少年。
祁宴调整姿势,让夏薰躺在他身上,远离冰凉泥土。
那些时候,他都在做什?
他远在京城,声都不曾听闻。
祁宴浑身发冷,全身血液几乎凝固。
他心口发紧,疼得他无法呼吸。
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他都在这样尖锐心痛中度过。
祁宴侧耳去听。
夏薰呓语起先模糊不清,后来逐渐变得清晰可闻。
等祁宴听清梦呓内容,顿时愣在当场,几乎喘不上气。
他心如同被利刃贯穿,疼得让他全身都麻木。
夏薰在梦中低语不休,全都是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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