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薰抱着玉珠,坐在摇椅上,已经睡着。
又过几日,到祁宴休沐日。
用完午膳,他突然提出,要带夏薰去芜园。
芜园是城西处园林,依山而建,园林里,除常有花卉草木,还摆放许多精巧木质工艺品。
芜园主人与皇家沾亲带故,自视甚高,他圈下这块本不属于他土地,将其变成自己私有,还不允许他人随意进入,只将芜园开放给京中达官贵人。
夏薰淡淡道:
“你到湖边坐着,替数数,湖里到底有多少只红色鲤鱼。”
脂归不明所以,应声照做。
湖水中,鱼群会儿游到东,会儿游到西,全都是红色,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起初脂归还能分清,没多久眼睛就看花。
她跪天夜,膝盖受损,走路瘸拐。
见到夏薰,就要跪下给他磕头。
夏薰让她别做无谓事:
“不用谢,不是有意帮你。”
脂归便闭嘴,走到旁,取出茶具,在炉火上放壶水,为他泡茶。
伤。
当他得知这些年玉珠都好好地活着,他便从悔恨中解脱出来。
他不用幻想它死状,不用再咀嚼失去它痛苦,不用在深夜里忏悔,没有好好对它。
玉珠活在祁宴家,过衣食无忧七年,比他这个主人舒心太多。
有它陪在身边,夏薰紧绷情绪得以放松。
夏薰从小不爱读书,偏偏喜欢木工,爱做些木质小玩意,经常被爹娘责骂,说他年纪轻轻就玩物丧志,以后难登大雅之堂。
为不惹他们生气,夏薰不再明目张胆地做,每次从书院回到家,关上门窗,才敢偷偷把他那套工具拿出来。
书院里其他人,知道夏薰不受夏弘熙重视,几乎都不与他说话,夏薰也懒得理会他们。
只有贺琮不嫌弃他,经常与他交谈几句。
夏薰就是
鱼群动,打乱她计数。
她眨眨酸涩眼皮,正准备从头开始数,忽然怔住。
——她突然明白夏薰意思。
他不是真要她数鱼,他是看出她膝盖疼,找个理由让她休息,不用干活。
脂归鼻子酸,忍不住回头看眼。
等待水开时,她几次背过身,悄悄揉搓自己膝盖。
夏薰没出声。
过会儿,水烧开,他就对脂归说:
“有件事交代你做。”
她立刻站起来,恭敬地垂下手。
他不再费心思去想,祁宴带他回来,到底为什。
他也不愿花精力思考,那张藏在糕点里字条,究竟是谁写。
祁宴非要带他回来,他就住着。
如果祁宴要杀他,他就把眼睛闭上,不过刀而已。
与玉珠重逢第二日,脂归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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