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闭着眼睛,久久无法从情绪中挣扎出来,直到祁斯年单薄掌声在耳边响起。
他睁开双眼,正撞上祁斯年饱含微笑视线:“Bravo,白朗,很棒。”
白朗小心翼翼地放下琴弓,他有点没有把握,忐忑地看向阿莫大师方向。
埃尔德·阿莫闭着眼睛,
白朗呆呆地跟两只狗站在起,觉得自己像只待宰鸡。
“二重奏吗?”他问道。
祁斯年动作优雅地放下手里杯子,笑着说:“独奏。埃尔德想听听你演奏方式,可以吧?”
白朗有点紧张,但任何个成熟演奏家都不可能拒绝这样绝佳表现机会,他定定神,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信,说:“当然可以。”
阿莫摘下眼镜看向祁斯年,皱皱眉:“恰空是协奏曲?”
说话思路都十分类似。
祁斯年用手拍拍他肩膀:“还不谢谢老师?”
白朗忍不住笑,清脆地说道:“谢谢阿莫先生。”
埃尔德·阿莫看祁斯年眼,目光里流露出耐人寻味神色,看向白朗时候也有些兴趣:“既然Sean这看好你,那试试吧。”
白朗懵。他不明白话题怎突然转到他身上,也不知道所谓“试试”是要做什,只是想到这半屋子乐器,大概有些不怎好预感。
祁斯年把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语气不急不慢:“无伴奏不也很好?没有哪首比恰空更全面。”
白朗默默听着他们对话,觉得这对师徒相处方式更像是多年老友或是合作伙伴。也是,到祁斯年这样水平,即便是大名鼎鼎埃尔德·阿莫先生,也不会再把他当做个普通学生。
埃尔德·阿莫想想,也赞成祁斯年看法。于是随便拖张椅子坐下,说:“那就恰空。来吧,白,不用紧张,让听听你音乐。”
*
白朗琴声结束在个悲怆无比,又意味深长多段和弦里。纯度Re双音缓缓落下,气氛仿佛坠入无边而亘古死亡。
果然,埃尔德·阿莫站起来走到乐器架子边上,摸着下巴看上面乐谱,说:“既然是弗里德学生,应当擅长莫扎特。Amajor怎样?”
这句话是疑问句,白朗却并不认为那是在征求自己意见。
祁斯年站起身来,端着杯子走到阿莫身边,表达不同意见:“觉得不合适。不要bassocontinuo,也不要改编,就要协奏曲。”
“你说得对。”阿莫点点头,赞成他意见:“那就不要莫扎特。”
祁斯年又喝口咖啡,在架子上成堆谱子里挑挑拣拣,又看向白朗,突然停下动作,笑笑:“恰空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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