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又夸他:“你的字一直很好看。”
他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变得很奇怪,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但他很快遮掩了过去,露出了很温柔的笑容,他说:“我去把它系上。”
我原本想自己系上的,但齐康这么说了,我便让给了他,说:“你去吧。”
齐康绕着祈愿树走了一圈,似乎是在找一个好的地方,但稍微低一些的地方几乎都被系满了,他不太满意地走向了树旁边的保安,和对方交谈了几句,然后又信心满满地回来了。
他对着掌心哈了一口气,又蹭了蹭鞋子,然后三两下踩着粗壮的树干爬了上去,我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阻拦他——当然也
直到我们走到了摊位前,齐康没有拿出手机,而是从背包夹层里取出了几张有些褶皱的十元钞票,递了过去。
我终于反应过来,齐康说的“我来付钱”,是真的他来付钱,而用的钱竟然是我们上次离开宁县时,他随身带着的那一点点钱。
其实我也清楚,齐康这些时日里吃穿用度以及读书都是用我的,我在他身上花的钱,远比这几十块钱要多得多。
他这么做,或许还是在讨好我,在哄着我。
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他想“亲自”求一道红丝带,写上我们的名字,绑在祈愿树上,期望我们能长长久久。
这一路路过了不少知名的景点,我选了几个去过并且体验不错的,带着齐康去转了转。
齐康似乎很久都没有出门玩过了,因而显得格外兴奋,在最初的拘谨之后,他已经学会了很熟练地用手机为我拍照,再找路人帮我们两个人拍照。
景区里有很多年轻情侣和夫妻,我和齐康都不算老,融入其中,也算不上突兀。
一开始,我们是并排走着的,等到看到了第一队牵手的情侣后,齐康也主动牵起了我的手。
我感受着掌心处传来的温度,抬头看头顶的蓝天白云与明媚日光,久违地感到了愉悦和惬意。
——不管这份长长久久,是因为他真的喜欢我,还是因为他离不开我。
我见他捧着红色丝带,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
我见他拿起笔工工整整地写下了我的名字,又在旁边写下了他的名字,写下了祝福语。
他祝我们身体健康、吉祥如意、永结同心、万事顺遂。
写完了最后一笔,他特地举起来它,让我看了看。
我们爬上了一处矮山,山顶处有专供情侣祈愿的祈愿树。
我一贯是对这类项目不屑一顾的,但看到祈愿树上密密麻麻的红丝带后,竟然也有了参与其中的冲动。
“要去绑一根红绳么?”我问齐康。
齐康点了点头,过了几秒钟,他又说:“我来付钱。”
我“嗯”了一声,一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