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言回头问屋里席贵:“你们还自己种菜吃呀?”
席贵笑道:“可不敢吃,那都是九爷亲自栽培,谁想不开碰,怕是要吃枪子儿。”
*
赵万钧回来时候,隔老远听到屋里有音乐声,他推开门,眼便瞧见正在客厅跳舞沈惜言。
而席贵在旁边替他摇唱片机,席婶也系着围裙坐在椅子上瞧稀奇,二人发现九爷回来,立刻要起身迎接,被赵万钧个嘘声动作制止。
“得嘞。”
席贵摆弄两下留声机唱针,生疏模样看就是头次使用。
“还是来吧。”
席贵退到边,看沈惜言熟练地给留声机上发条、加唱片,然后把指针放在圆盘上,拨两下之后摇动手柄试音,优雅醉人圆舞曲便从花样喇叭里缓缓淌出。
席贵接过手柄:“来替您摇。”
不能进。”
“这里面是什?”
“是九爷最重要东西。”
闻言,沈惜言只好作罢,他虽说好奇心重,但也没到非要探寻他人隐私地步,即便他确很想知道,九爷最重要究竟是什,是贵重物件,还是和什重要人有关。
“九爷估摸着再有半时辰就回来,您要觉着无聊,可以回屋里听会儿唱片解闷。”
沈惜言右臂虚托,半闭双眼,踩着音乐节奏,踏着柔美舞步,长睫关不住灵动恣意在眼角飞扬,又越上眉梢,腾空飞进九爷心里。
这般活泼,哪像是昨天刚被人绑走欺负过。
沈惜言跳舞赵万钧在宴会上经常见,尤其是上年纪男人爱搂着太太跳,穿着长衫摇来晃去,以此提品味点门面,他看只觉得不中不洋、拖沓做作,可
“有劳你啦。”
“您瞧您又抬举不是?”
沈惜言眼睛大,说什都显得很真诚,席贵虽嘴上这样说,心里却舒坦得很,也越发对这小少爷好感起来。
沈惜言是被人伺候惯不假,但他毕竟在九爷家中,他不想给任何人留下丁点儿不好印象,况且这席贵看起来也跟九爷多年,身份地位绝不是个普普通通下人。
沈惜言踏着轻快舞步悠悠然逛到后院,原以为会有什凉亭小筑,入眼却是片油绿菜田。
沈惜言这才注意到客厅里居然还有架小型留声机,上面印有美利坚著名制造厂victro标志,这可是实打实洋玩意。
“真看不出九爷还听唱片啊。”
“这是上海来客人送九爷,都是洋曲,九爷听不惯就搁这儿落灰。”
沈惜言心道果然如此。九爷虽手腕通天,无所不能,但在某些方面却很是古板,他连伦巴舞都不让人跳,想来也不是个会听西洋唱片人。
“想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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