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空白片刻,然后拔足狂奔,边追边喊:“站住!有人抢劫啊!”
那箱子里别东西丢也罢,唯有奶奶给他珍珠翡翠项链是传世宝,是当年从他故去母亲脖子上摘下来,要留给她孙媳妇儿。奶奶本就常年抱恙又年事已高,若是知道项链没,指不定会出什大问题。
沈惜言娇生惯养长大,原本体力不好,但为奶奶项链爆发出巨大力量,竟沿着月台很快追上劫匪,那劫匪也不是吃素,被沈惜言抓住衣摆后直接个旋身脱下短褂。
后方火车冒着蒸汽正哐切哐切缓缓开动起来,沈惜言惊叫着被劫匪用力推,脚下站立不稳,眼看就要栽下月台。
在这千钧发之际,他感觉自己腰被人把捞住,然后被带入个结实怀抱。
他爸也不催他回家去,他便让伴读刘涯先回家去报平安,自己则优哉游哉地坐轮船去武昌,把其中幅油画送给老师。
老师六年前举家搬到武昌,在国立大学做学者,从此再也没回过金陵,没探过故人,此时陡然见到家乡人,自然欢喜不得,再加上他本就是老师最喜爱学生,便被老师挽留在家中多呆些时日。老师不舍得放他走,硬是邀他登完黄鹤楼,再嘱咐他带上师母腌制武昌鱼,才放他坐火车去往北平。
旅程极长,沈惜言在火车上无聊,随手要份报,是上月北平报纸,头版赫然张大照片。
骏马上,身着披风高大男人眉眼深邃,挺鼻薄唇,威风凛凛,气场非凡,脸生得极为俊朗,目光如星芒划过刀锋,又好似铮铮有声,他身后还跟群骑马洋人。
粗看整个版面都在讲这个人,不过他对官场上人物不感兴趣,匆匆扫眼便随意地翻过去。
“别怕。”
他猛回头,正
往后几页,他看到则关于北平前门火车站抢劫案新闻。
人在刚下火车时候往往是舟车劳顿最为倦怠时候,有个抢劫团伙分散在月台守着,专抢刚下车且独身有钱人,个人抢,其余人掩护其脱逃。这案子直办得拖拖拉拉,直到前些日子名大不列颠来高官被抢,才终于引起高度重视。
不至于这倒霉吧?沈惜言心想,却还是把手腕瑞士金表摘下放进口袋,他又往后翻翻日报,然后迷迷糊糊睡着,等醒来时候,火车已经到站。
沈惜言筋骨酥软地拎着行李和箱子下火车,灰格子背带裤和白衬衫摩登搭配,再加上头微卷发和张斯文白净脸,引来不少人偷偷看他,尤其是那些姑娘小姐们。
他站在月台上伸个懒腰,突然被人猛撞下,手上箱子瞬间就被蛮力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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