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瘦,久别重逢后第面感受,是真实,而他现在明白缘由。
并明白还有当年收到他答应离婚回复,不带标点那七个字并非潦草敷衍,而是仓促为之;明白如今他打横抱他时不稳身形,以及昏黑光线下床事和对他触摸拒绝。
付屿话语反复在耳畔折磨着他。
找过你。
人间蒸发。
无挂。
“曾想过,倘若办理离婚时,你追问程思稷下落,就全盘托出。”付屿说,“就算程思稷不让说,不想让你承担他非死即残结局,也还是会说。”
“但你没有问。”付屿眼神很冷,“你没有问他为什不回来。”
江新停呆立在原地,心脏被大力拧作团,尖锐痛感由胸腔直指神经,后脑勺在发麻,眼前也是花,不知是因为极度震惊还是因为汹涌泪水。
是,他没有问。
起初他是有故意避世意思。昔日最亲密交际圈,无非来自队友和恋人,此时全都变成对自己无能为力嘲讽,他面对不。现在回想,当时他应该是在抑郁症状边缘,没办法调节自己情绪,合理控制自己大脑,任凭自己自,bao自弃。
之后第年他尝试去很多地方周游,些无人认识他小城,做过很多营生,虽然积蓄不算少,但仍要省着花,辛苦是真辛苦,但心如死水也有心如死水好,不必再面对过去自己,同成长脉络全然斩断联系。
可又好像没那干脆,砍断皮肉还粘连筋脉,血好像还没凉透,还是热。
16年初夏,他替人修台电脑,收钱,在路边小店奖励自己根冰棒。蝉鸣聒噪,他蹲在树荫下面台阶上,炽白日光打在地面滚烫地反射进眼底,橙子味冰在舌尖上化成酸甜汁水,滚过咽喉,从脊椎向下蔓延出凉意。
恰好
当时他拉不下面子,他以为程思稷像扔破烂样扔掉他,为轻视他、逃避他,所以故意不露面。他直在等付屿主动聊起程思稷,提提是否有程思稷托他带回来只言片语,可是统统没有。
所以他也没有开口问,向那周到程思稷,为什没有回来。
“万幸他治疗及时,没有落下残疾,这期间们直压着消息,国内只有些亲友知晓。之后半年他边工作,边治疗和复健,不过受伤腿还是落下病根,阴冷天气里时常作痛。”
“这些年他也找过你。”付屿在离开之前说,“事实上,等他好些时候就想解你现状,可那时你已经离开S市,换掉手机号,人间蒸发。”
江新停坐在床边,借着投进来抹银白月色,垂着眼帘细细审视程思稷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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