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模糊,他甚至不知道这段记忆是他从那张照片中衍生出想象,还是来源于江岷某段叙述。真假莫测。
但希望是真。
又为什不可以是真。
程思稷同他说过,真假界限本就模糊,只要他相信,就是真。
“爷爷。”江新停像以前样,和江岷说话,“挺不好意思,活成现在这样。原谅之前直没来看你。”
“但好在还有点勇气,又总不算太坏。”他深吸口气,笑笑:“你看,今年又拿个奖牌,很难,真很难,比以前任何个奖牌都难,但还是做到。”
“电竞这件事坚持最久,到现在也没放弃,你要是知道,是不是要更生气。”
“还有件事,你知道恐怕也要生气,就是和程思稷离婚。”江新停吸吸鼻子,“你要是在下面碰见程爷爷,记得替告状。就说……”
就说什呢。
稷先吃完,他问他:“你会去哪?”
江新停坦白:“想去看看爷爷和爸妈。”
程思稷从桌上拿起车钥匙:“送你。”
“自己去就好。”
“也想看看江爷爷。”程思稷说,“走吧。”
“就说,程思稷没有照顾好小麒,让他受委屈。”
江新停回过头,看到程思稷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臂弯里捧大束金灿灿水灵灵晚菊,平静地补上这句。
说起来,程思稷没有对他不好,哪怕再惨淡收场,他也必须承认这点。现在回想,或许他们只是不够合适,也不够坚定。
然后去看江父江母墓碑。江新停对父母没太多印象,唯张全家福是父母抱着满月他在照相馆里拍,父亲穿警服,很飒气,母亲是齐肩短发,烫着漂亮波浪。
只有看着这张黑白照片时候,江新停才会意识到原来他也曾有个很完整家庭,他隐隐有段记忆,是母亲追着喂他吃苹果泥,他跑着跑着摔跤,在嚎啕大哭之前被父亲高高举起来笑得打嗝情景。
结婚三年,除有年程思稷在国外,其他两年清明都是程思稷陪他起来。偶尔程思稷公务路过A市,还会替他来看望,理理墓地,放束花。
通往公墓道路比早年好走,那时候下雨地上全是湿泥,底盘被溅得像个花脸。现在全新铺柏油路,车直接可以停到墓园门口,再往上行小段路就可以到达。
先去看爷爷。
程思稷去远点地方买花。江新停站在墓碑前,拂去点浅浅泥尘。
刻意隐姓埋名这三年,他没来过。失败婚姻,潦倒事业,像是印证着江岷生前种种担忧,他不知道怎来见江岷,但墓碑不太脏,看起来有被打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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