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想道个晚安,没想到对方个视频电话打过来。
方应理把手机支在桌子上,又从桌边走开,去衣柜边挂自己西装外套,灯开得不多,只有盏橘黄色氛围灯投在他身上,在他面孔起伏处拉出深邃阴影。
方应理声音有点遥远:“客户临时想提交新证据,处理到现在。”
这几乎是所有律师最头疼情况。除却要重新理清证据链,还需要准备新上庭材料。
“那不聊。”任喻看到方应理从衣柜方向走回来,衬衫衣扣完全解开,袒露着狭长道胸肌和腹肌,从矩形镜头框里重新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色浓郁,任喻没觉得多色//情,只觉得这幕暧昧地恰到好处,带来种令人安心寻常感,“你快去洗澡休息。”
“就好比骨折,你来照顾,下次你生病,需要话可以照顾你,或者你想要明信片,没问题,买来寄给你就是,寄到你会说谢谢,如果哪次忘,你也不会觉得怎样,们有各自生活。”
“但如果是恋爱,个围着转人,他给买生日礼物,就会希望他每次纪念日都有礼物,次不送,或者缺席,他会觉得伤心,因为他全世界就只有。不喜欢这样。”
“而且你说是挺坚硬那种人,也不全对。”任喻说,“觉得更像……个核桃。”
“核桃?”陈薪神情有些匪夷所思。
“对,就是外表是硬。你如果围着转,你是永远看不到里面,需要有个人强硬地把外壳敲碎,才能看到里面是软、脆。在这个过程里,有人会敲破手,外壳会碎得满手都是,所以很多人讨厌吃核桃,不喜欢麻烦,但方应理就是那个会愿意敲核桃人。”
方应理很轻地笑声,声音里疲乏带来微妙磁性:“赶走啊。”
“那不挂,等你洗澡完,回来再说。”任喻往下躺,滑进空调毯里。方应理发现手机屏幕里任喻脸颊被枕头挤压出肉鼓鼓质感,嘴唇也嘟起点,他
“这就挺不容易吧。”任喻笑起来,酒劲开始上脸,颧骨那里热乎乎,“说到底,这个人,喜欢甜,但不喜欢腻,喜欢吃肉,又不喜欢肥肉,喜欢人家喜欢,又不喜欢人家太喜欢。”
陈薪看到任喻脸上露出他没见过表情,很轻盈,很愉悦,像是什天大好事降临,光是想想就觉得满意。
“可能有点神经病。”他说,“而方应理,刚刚好。”
送走陈薪就已经十点多,任喻洗漱完,看对面2幢灯亮起来,是方应理回来。
他跑到床头柜上把手机拿起来,坐在床上给对方发消息:“这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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