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七点半,男人身影准时出现在镜头里。他沐浴后惯常不穿上衣,裸露着形状可观肌肉,下身只系条白色浴巾,但还是看得出道内里隆起线条。
他就这样走到烤面包机旁取下烤好面包,没有去餐桌边,反倒生怕任喻看不清似,自己端杯水行至窗前,慢慢吃着。晨光洒在他面孔上,稀释瞳仁墨色,加深五官阴影和高光。
任喻喉结滚滚,又想起昨天在他腰腹上那只手,他当时就像这块面包,任他揉捏。现在回想,他动作倒没多暧昧,却引发自己失态,这事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不争气。
他再次看眼腕表。十分钟后,方应理将会下楼。他要提前下去堵他,再刷波存在,制造进步熟识机会。
任喻将窗帘缝隙拉紧,提着昨日垃圾和袋杂物下楼,小区中心公园里社区活动已经如火如荼地摆开。
手单。再这样下去,根本不可能拿得到尾款。
任喻趿拉着拖鞋扶着腰准备上床之前,又去望远镜前看眼。他不得不承认,对他来说,这个男人比黄金档剧集还要好看些,各方面都长在自己审美点上。
此时方应理正斜靠在沙发上阅读本书,翻页频率很高,显然他具备极快阅读速度。角落里点着盏高挑落地灯,他裹着件睡袍,架着腿,看起来斯文且专注。
距离再拉近,书是博尔赫斯《虚构集》。
若不是刚刚在拳击台上见识过这个男人最凶狠面,几乎要相信他就是这样温文尔雅。
垃圾划出道抛物线精准落入垃圾桶,他迎着不远处聚在起居委会大妈们走过去,热情地打招呼,恰到好处地露出排雪白整齐牙齿:“早啊,唐姨。”
“小任啊。”唐阿姨嗑着瓜子从
就在昨晚,被这样副场景欺骗任喻还在白日做梦,思考将油盐不进方应理绑在椅子上拷问可行性,在今天番武力比拼之后,他觉得只有可能是方应理将他绑在椅子上,而绝无可能反过来。
闹钟在早七点二十五分准时响起,任喻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眼睛有些睁不开,腰部还是痛,但缓解很多,手在床头柜上摸索半天好不容易关闭手机闹铃。走到客厅时候,恰好睁得开眼,他抬手将窗帘缝隙扩大。
初夏清晨,天亮得早,天色像特意用白色颜料中和调制过蓝,浅淡又剔透,能见度过高,以至于眼球远眺时会被过分清晰事物短暂刺痛。
他走到冰箱边拎起瓶矿泉水猛灌口。趁着刷牙间隙,他含着嘴泡沫,将双眼对上望远镜目镜。
还有两分钟,方应理就要洗完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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