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淅勉无所谓,第一个说:“排22吧。”
“年级啊?”
常苒被逗笑了:“你儿子几斤几两你心里没数啊?”
还真没数。
这时候反应过来,也笑:“哦,班上22。”又追一句:“还行。”
“那人至少还知道动嘴呢。”潭宁栩压低声音说,“早上我给你带过多少次课本,你谢过我没?”
绝了。
潭淅勉二度吃瘪:“你要不以后去当律师得了,在外面战个昏天黑地,回家就懒得说话了,我能消停点。”
“还真想过,不过现在更想去念社会学。”
“跟小舅舅一样啊?”潭淅勉啧一声,转头去找喻呈,“听到没有,潭宁栩说她想念社会学。”
。
其他人都早早到齐,潭宁栩今儿挨着宋东凭坐,倒挺稀奇,潭淅勉坐下,把头凑过去问潭宁栩:“以往不是可害怕他们叫你敬小舅舅酒,你都不愿意挨着人坐吗?”
潭宁栩翻了个白眼:“我去宋东凭那还书,他顺我来的。”
“哟。最近关系挺好。”
“那是。”潭宁栩捋着胸前的小辫儿冷嘲热讽,“毕竟我脱臼又找不着你。”
又问潭宁栩,她有点偏文科,高一还没分科,考试一直吃力,得知这次考到16名,还算惊喜。
最后是喻呈。
哪壶不开提哪壶。喻呈攥着手,低头小声回答:“13。”
“很好啊。”潭安林陡然提高音量,大加赞叹,
喻呈抬头,隔着潭淅勉去看潭宁栩的脸:“我妈说社会学忒穷,不好找工作。也就小舅舅是个坐得住的。”
“六年以后谁知道什么好就业。”潭宁栩夹了一筷松鼠桂鱼,蛮不在乎。
“你跟爸妈讲过吗?”
“没有。”她咬着筷子尖,转头看了一眼挽着袖子正在敬酒的宋东凭,“我还没想好呢。”
等大人把工作上的事聊完以后,自然而然就转到共同的话题——小孩的学习上。潭安林把筷子放下,打算好好谈谈心,问:“会考都考得怎么样啊?”
“……”
这下理亏,潭淅勉闭了嘴,抬头看人。许久不见,潭安林同志除了头发白不少,看上去老当益壮,面色红润,皮肤晒得黢黑,伸手拍他肩时,力道很大,明明是父亲又显出生疏。之后递过来上一站在文昌搜集的贝壳,他和潭宁栩一人一个,形状和颜色都挑选过,浅蓝色的,和上次不同。
常苒看上去也很高兴,潭安林一直给她夹菜,又感谢她家中辛苦向来一个人撑,老夫老妻的在外面说这些,把她臊得慌,可还是高兴,一边脸红一边笑。
潭淅勉捺着嘴角,虽说他这能说会道的嘴颇有其父风范,但显然他自己很不吃这套。
“你瞧他,光动嘴就把咱妈哄得团团转,受的罪她一点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