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以为潭淅勉已经重新回到病房里去时候,他突然听到门轴旋转,个女人犹疑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喻呈吗?”
很奇怪,声音好像有些陌生,但那种不确定语调会觉得熟悉。喻呈回过头,看到那个从病房里走出来穿着病号服女人,苍白到有些病态脸,黑色长而直头发,鼻头
消毒水味道令人头晕目眩,他知道自己此时狼狈、可怜,可还是奋力抬起头,尝试说出完整话。
“是很孤独。潭淅勉,想要性,也想要爱,只有你给过这些,你说别在乎别人怎说,怎想,要高兴,只有你这说。从高中就喜欢你,追你,是觉得只要你有天没有爱人,就还有可能。但是还没有昏头到去插足,让别人和样伤心。”
像他这样喜欢自己傻人大概也很难找到第二个。潭淅勉看着他,却好像没有被打动,他勾勾唇角,嗤声:“没人和你样伤心。”
“如果你想停止,你随时都可以停止。”他吝惜解释,甚至是有些不耐地,“回去吧,喻呈。”
潭淅勉闪烁其词再次成为他猜测佐证,而答案却是如此轻描淡写,喻呈几乎是不可置信。潭淅勉凭什生气,凭什要不耐烦,明明自己才该生气。
潭淅勉看起来有点惊讶,但偏偏没有被发现愤怒或者难堪,他就这近乎平静地注视着他,反倒让喻呈糊涂,可潭淅勉缄口不言,最后只能由他开口。
“她不是普通朋友,对吗?”
潭淅勉没否认。喻呈目光由他面孔移向他身后那扇紧闭门:“女朋友?”
潭淅勉表情开始变得古怪,令人难以琢磨:“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以什身份生气,他没答应过做他男朋友。所以他也不能生气,他好像只是很失望。非常非常失望。
这个世界没那好。潭淅勉没那好。他再次被迫直面这件事。
他奋力驱使自己站起来,离开,停止。停止喜欢潭淅勉。把他留给病床上那个人。
他走得很慢,方面是腿酸,方面是想潭淅勉或许会喊他,再解释点什。
可是没有,直没有,走廊快走到尽头,还是没有。
“那是什?”
“喻呈。”潭淅勉忽然笑下,像在开没心没肺玩笑,“如果说是,你就会讨厌,停止喜欢,然后跑得远远?”
他明明没有发脾气,甚至和颜悦色,可是这句话却像有巴掌扇到脸上来,巨大羞辱感淹没喻呈。
如果?什叫如果。
别假设,停止玩笑,喻呈内心在嚣叫,像八年前在栖霞寺,潭淅勉也这笑,神佛相闻,却丝慈悲没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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