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啊。”喻呈好不容易扒住船沿小声说,把脸上的湿发抹开,“这样就没床戏了。”
潭淅勉踩着冲浪板去拽牵引绳:“高中的时候我说借录影带给看,你不看,导致现在想象力很匮乏。”
“啊?”
他把喻呈环在手臂中间:“去不到床上,轮椅上也可以。”
“哪里都可以。”
“冲浪板可以载两个人?”
“当然可以啊。”潭淅勉说,“男朋友带女朋友的很多,你没见过吗?”
“……”喻呈抿了抿嘴唇,“你又带过谁啊?”
“就带你。”
喻呈露出“我会信?”的那种表情。
拿着汽水瓶走过去,故意用冰凉的瓶身在喻呈肩上贴了一下:“干嘛呢?”
就是随口一问,正常人八成回答一句“看书呢”也就完了。结果喻呈正正经经坐直了些,将封面拿给潭淅勉看。
“看残雪的短篇小说集。”
原来这人在夏日海边,看一个叫残雪的人写的小说。也难怪这人出来背包那么重。
潭淅勉只好配合着问:“好看吗?”
喻呈听到他的声音被海风吹进耳朵里,明明听起来缥缈,却又湿又烫,他说:“水里也可以啊。”
喻呈跟着激灵了一下,猛地发觉不知何时,自己整个人被夹在潭淅勉和冲浪板的缝隙里,潭淅勉两只手臂困
潭淅勉脸上的笑意扩大了:“女生力气不够大的话,很难把冲浪板蹬起来,我真的很怕麻烦。但我觉得你应该没问题。”
穿好救生衣登船,等船行至合适的海域,教练把牵引绳扔下水,潭淅勉问:“你先我先?”
喻呈有点紧张,额头被晒得直冒汗:“你先吧。”
船身晃了一下,潭淅勉扑通一声跳进水里,紧接着把手臂伸到水面以上接他,其实挺稳妥的,但喻呈下水的时候,还是扑腾了一下,一脚蹬在潭淅勉的膝盖上。
潭淅勉嘶了一声:“明天剧本得改改了,袁颂手没坏,是腿坏了,得坐轮椅。”
“这个作家是写意识流的,她对于颜色和氛围的把握很特别,经常给我一些拍摄的灵感。”喻呈翻到折了角的一页,指着一行字说,“你看这里她形容冷,说的是‘我的胃里面结出了小小的冰块……我听见它们丁丁当当响个不停’,我后来拍冬天,就喜欢拍跳脱一点的景,白色里的红,灰色里的人气,拍人冷到极致会做的蠢事。”
潭淅勉耐心听了一会,但人声嘈杂里,好像又没怎么进到心里去,他只是想,写得真有这么好吗,不知道,好像也没有兴趣知道。
他仰头灌了一口汽水,然后站起来:“你去冲浪吗?”
喻呈摇头:“我只会网上冲浪。”
潭淅勉看着他,坏心眼地盘算怎么让他把书扔掉:“要不要我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