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荷阳平复了一下心跳与语气,提高音量回答:“我在教他写作文。”
“好。”苏梅说,“学一会早点休息。”
脚步声拉远,陆荷阳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掌心有汗,而衣领刚刚被陆珣扯偏,露出半边锁骨。
“胆子太大了些。”他出言责备。
陆珣撇撇嘴,嘴唇被手臂压得嘟起,挑衅地说:“看到又怎么样。”
陆珣就这样贴上去,舌尖有一点冰,沿着唇缝缓缓打开他的唇,陆荷阳没张嘴,但不知为什么味蕾已经感觉到甜。
一瞬间他所有的感知和记忆都被放大,陆珣潮湿的呼吸,他遮挡眉宇黑得发亮的碎发,眼皮内侧漂亮的褶皱,还有刚刚无意在他作文本最后一页看到的自己的名字。
忽然他颤动一下,往后退一点,用手指隔在二人中间,压住了陆珣的嘴唇。
两个人的呼吸相互冲撞,陆珣的眼神定在对方滑动的喉结上。
“爸妈回来了。”陆荷阳说,声线抖得厉害。
理想是虚无的,是实体的,是一个动作,一缕气味,一句话,是一个人。
理想是雪糕,是嘴唇,是陆珣。
陆荷阳心里有无数答案,却引导对方无果,只得停住。他觉得那种甜挥之不去,像是作文纸上的方块,将他框在里面。他烦躁地远离陆珣一些,问他:“你吃的是什么味道的雪糕?”
陆珣用舌尖灵活挑动含着的冰棒棍,将它翻过面:“香草。”
他还要在这里显摆,陆荷阳也不是不清楚,他吻技很好。
雪糕。
“这里要改成句号。”
“嗯。”
好甜。
“这里可以加一个比喻。”
“你说会怎么样。”陆荷阳反问,表情不悦。
再打开房门时,苏梅和陆秉文已经睡下,关了大灯,屋里悄无声息。陆荷阳蹑手蹑脚去洗漱,回来发现床上隆起一个人影,陆珣蹬了鞋袜躺在他的床上。
“复习太
下一刻房门被敲响,好似直接敲击在心脏上。
“荷阳,陆珣在你这里吗?”苏梅的声音,手指上挂的钥匙碰撞发出当啷脆响。
“在。”
房门并没有锁,假如苏梅立刻推门而入的话。
好在陆珣缓缓退回合适的距离,趴向桌面,用小臂垫住侧脸,耳廓被压平。
然后陆珣问:“你要尝尝吗?”
陆荷阳没动,陆珣从嘴里将棍子吐出来,面孔凑过去,再次询问。
“要吗?”
声音压得很低,心跳加速,像课上讲小话,两个人的眼睫都垂落,盯着对方嘴唇离得极近的样子。
陆荷阳沉默,咬住下唇,并没有立刻拉开距离。
“什么比喻?”
陆珣抬起眼睑。
“你自己想,理想像什么。”
陆珣不说话,唇尖翘起一点,被冰过,显出灿红。
“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