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入冬,比深秋还要料峭几分,走出去地面总是白,结层霜,踩上去有绵密脚感。陆荷阳开始期待下雪,嘉佑市本就不常下雪,又是十年未见过这里冬。上次见嘉佑市雪,还是高二,都已开春,气温刚回升出暖意,却夜回冷,忽然下起密匝匝小雪。
课间十分钟,他走出教室,到走廊上看。
很多面孔挤着,兴奋地伸出手去屋檐外接雪,掌心凹起个半圆,好似在期待能捧出许多。可铺天盖地白,愿意坠入手心就那小片,立刻化成滴湿渍,还带着六边形残迹。
陆荷阳忽而觉得,对被打断旅程雪花来说,或许有些残忍。
铃声响,大家簇拥着鱼贯而入,最后落下个陆荷阳。他抬头,余光看见走廊尽头还停留个陆珣。
在盛面手洒出去几滴面汤,这才停住。
他躬身将下颌垫在陆荷阳肩膀上,佯装委屈想争来二欢心。
“是啊,很累,所以现在需要充电。”
陆荷阳不为所动:“吃饭就是充电。”
“陆老师。”傅珣恨他不开窍,“那是生理层面,是说精神层面。”
他发上有些微湿润亮,目光刺破雪色穿过来,刹那间对视。
毫无感情目光,就那样交汇眼,陆珣再次低头,跟随人潮消失不见。
陆荷阳又想,也可能,那片雪是自愿落到人掌心,它来这世间遭,就是为与他相遇。
自从返校以后,陆荷阳直很忙碌,因为之前耽搁太久,教学压力不小,而最近在收尾研究论文也进展并不顺利。有次傅珣直到九点还没有等到陆荷阳从图书馆出来,馆外有些等着接女朋友回寝室男孩子,接到人时候,个个牵手又拥抱,笑声像森林里彩色蘑菇东攒西簇。傅珣混在里面,眼神无处落,等得无聊又不敢抽烟。
九点半,陆荷阳姗姗来迟,出门看到傅珣袭大
“那你想怎样?”陆荷阳边漫不经心地问,边执着于碗内摆盘,面条盛好后,再将鸡蛋放在最上层,碗沿上挂住碧绿葱花,也要撵去面汤里。
问题学生傅珣不说话,提着眼皮架在他肩膀上眼巴巴望着他,像被犬类附身。
陆荷阳拿他没办法,侧头亲吻他额头,又捧住脸颊短促地碰下嘴唇。
这是陆荷阳屈指可数主动亲吻他瞬间。傅珣目睹他面孔放大,看得清眼镜鼻托将鼻梁按压出淡红色凹痕,修长眼睫低垂,下巴微微仰起,嗅到他手指上葱清香和碗筷清洁剂柠檬余味。个极富烟火气吻,轻描淡写地落下,却在傅珣余生烙下深刻烙印。
他另半,具灶台,张床,个吻,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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