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过
场雨，会落
树叶都已落尽
，四季常绿倒还幸存些，气温又降几度，湿意如刃，劈肌刮骨般。陆荷阳缩缩脖子，将脸更深地埋进围巾里去。
那是傅珣围巾。
他被同意和其他乘客家属起坐在指挥室，观看从遥远海域传输回来打捞画面。
阴郁天空与灰色海面相连，海
“
们都站在珣哥这边，但是们合同签在集团下面，珣哥不在，傅乔羽势力很大，他要求们同行，们也没有办法。”
陆荷阳明白他意思：“理解，不会怪你们。”
“害，是，都是打工人嘛。”程东旭咧开嘴苦笑，“不过你放心，要是珣哥真回不来，就辞职。”
“这是两码事。”陆荷阳说，“辞不辞在你。”
程东旭挠挠头又说：“看你状态也不是很好，这几天受惊挨冻，要不你先回嘉佑市，在这边等消息。”
起身，“现在在水里做水鬼可不是。”
“行。看你也不知道傅珣生死，挺没意思。”傅乔羽指尖捏着烟打开门，程东旭伸手进衣兜里，掏出打火机，傅乔羽摆摆手，将烟插回烟盒，随手装进口袋。
“信佛，戒。”
傅乔羽走后，陆荷阳脱力般地往后跌步，被留下程东旭稳稳扶住。
“哥，你没事吧？”
陆荷阳领好意，摇摇头：“跟学校请过假，想自己在这边等。”
毕竟兄弟情深，程东旭也能理解，只好妥协：“那这样，总住院也不是事儿，会在码头附近给你开个宾馆，你出院以后直接去那边住。等过几天，你想回，就跟说，给你订机票。”
陆荷阳点点头，也无余力考虑其他，只得再三表示感谢。
他本抱着小住想法，想着三天，最多三天怎
都会有消息，却没想到五天后，依然毫无音讯。码头设立救援指挥部已经到看到他就知道他为何而来地步，然而却没有办法给他个他想要答案。
事故死亡人数明确记录在案已经超过30人，主要是处于底层船员与乘客，因为水流灌入太急，没有来得及逃生。事故发生第十天，救援指挥部决定用浮船坞方式进行沉船打捞。
陆荷阳只觉精疲力尽，取下眼镜狠狠揉着眉心：“没事。”
程东旭从床下拎个手提袋上来又说：“听说这个消息就赶着来，想着给你们带点换洗衣服和现金。”
他拉开手提袋，最上面件是傅珣常系羊绒围巾，他手停在那，喉头有点堵：“珣哥他……不会有事。”
陆荷阳拍拍他肩，又说谢谢。
程东旭擦擦眼睛：“刚刚站旁边姑娘，是珣哥秘书程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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