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宪先纵身跳下去,然后陆荷阳也跟着跳下去,大家目光追随他们,下下掰开母亲手
“母亲没,但据说婴儿在怀里被保护得很好,还能发出啼哭声,现在他们在想办法把上面砖块瓦砾清理掉。”
“也去。”陆荷阳拔腿跟上。
村诊所下面不知为何下陷出个大坑,梁木倒塌恰好在边支起个三角形空隙,那位母亲就是被掩埋在那个空隙里。
“嘘,大家保持安静。”队长邓欣呼喝声,“们要确认婴儿状态和位置,安静!”
瞬间嘈杂声浪像是被海绵吸干,只余下山中悠长鸟鸣和大家沉默地清理山石细碎碰撞声。
“谢谢。”陆荷阳移开视线,将小腿往靠近自己方向收收,压着脚尖踮在石板上。
温吉羽斩断对那两瓣柔软嘴唇肖想,撑着膝盖直起身说:“去透口气。”
“注意安全。”陆荷阳嘱咐。
按照天气预报,再次降雨可能性极大,再加上遍地危房和不稳定地表层,随时有垮塌和倾陷风险。
温吉羽挥挥手,大步走远。
隔着层层叠叠瓦砾砖石和厚厚泥浆,陆荷阳依稀能听到里面微弱啼哭,像棵从罅隙中挤出嫩芽,千疮百孔又有无尽生机。他立刻俯身跟着起搬运,工具不够就用手刨,指尖和掌腹被石子磨破,血液沿着掌纹渗进去。伤口开始还会痛,后来就只余下火辣辣感觉。
随着表面掩盖物被细致地清除,个母亲蹲伏遗体呈现在深坑角,如同个不朽艺术雕塑。她头发面目都为泥浆所掩盖,连嘴巴和鼻孔都是淤泥,显然死前经历痛苦而缓慢窒息过程。而她怀中完好地圈出个空间,里面蓝色襁褓中,正是那个大难不死婴儿。
陆荷阳怔在原地,这幕刺得他眼睛生疼。他想起陆秉文和苏梅死前,也是这样姿势。那是他这辈子拥有过最拥挤怀抱。四只手臂,那紧,在剧烈撞击中,几乎叫他呕出肝胆来。
后来过很久,他才明白,那是父母爱。
足以叫人生可以死,死可以生爱。
彩云消散,暮色四合。空气里重新萦绕起潮湿气息,月和星都藏起来,浓稠夜色包裹住这个倾颓村庄,不过人们并没有放弃希望,仍然在四处搜寻新幸存者,不放弃任何可能。
陆荷阳想,在生与死面前,傅珣所做切似乎没有那不堪承受,他好像又获得无限勇气。
忽然不远处腾起阵骚动,人群往那里飞奔汇聚,喧嚣声顿起,陆荷阳拉住小跑孟宪问:“怎?”
“那边村诊所下面,埋着对母子。”
陆荷阳眼睛亮:“人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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