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靖呼吸困难地掰他的手指:“什么画,我早扔了……”
“我不信!”
“你在我这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贺文舟猛地扑上去堵住他的嘴,狠狠咬噬着他的嘴唇。根本不是!他撒谎!
贺文舟如狼一般啃噬着他的嘴唇,吞没着他嘴里的气息。他恨,他又爱,根本不知道怎么好,只好狠狠惩罚他。两人在雨中狼吻,雨水打得都睁不开眼。宋靖只觉得脑袋发烧,烧糊涂了,气糊涂了,滚烫有力的舌头像一条大鱼,在他嘴里游弋掠夺。他逮不住他,只好张嘴咬。咬也磕磕绊绊,险些咬到自己舌头。嘴巴张得更开,由着那条大鱼进来翻搅嬉戏,气得他头昏脑涨。
“我就这样,改不了了。”
“嗯,你也算有自知之明。”
“你从内心就瞧不起我。”
“你有什么可让人瞧得起的?”
凌雁说他一百句,他满不在乎,宋靖说他一句,他就受不了。贺文舟扭过头,眼神阴沉得可怕:“原来过了这么久,我在你心里还是讨厌。”
里啪啦的雨珠流水线似的从天上倾泻下来,一旦出去风雨呼啸,要把人都卷走。教学楼斑驳的砖墙洇湿了一大片,院墙上的爬山虎随风摇曳摇头摆尾。整个校园沉寂在偌大的雨幕里,除了铺天盖地的雨声,什么都没有。
傍晚黄昏,天黑沉沉压下来,宋靖站在廊檐下,看着倾轧的雨发起呆来。
不知什么时候,廊下突然闯进一个人,头上顶著书包,浑身淋得湿透。看到他,双方一怔。
宋靖随即全身紧绷,退开一步,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
贺文舟有些不自在,喉咙干涩:“你还没走啊?”
两人这么互相啃了一会,贺文舟掐着他的下颌,嘬弄着他的舌头在最后狠狠一吮,两人唇舌分离,发出“啵”的一声。
贺文舟头发
宋靖昂着头:“对,讨厌。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
“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认定我是废物。”
“对,你就是个废物、人渣。”
贺文舟过去,猛地把他推到墙上,廊下的雨落进来,打在宋靖那张苍白的脸上。
贺文舟拧着他的脖子:“那你这种高高在上的天仙儿,就不要收人渣的画啊!”
宋靖道:“嗯。”
两人在廊下凝滞着,贺文舟拍打着身上的雨水。这几天宋靖就活在他的眼皮底下,他也没怎么刻意去盯,但却了解他所有行踪。雨下大了,他心里着急,在公交车站那等了半天,没看到宋靖出来,这才又倒回来找。他刚想说什么,宋靖忽然撑起一把伞就要走。
贺文舟说:“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宋靖一愣,回头:“你觉得呢?”
贺文舟听着他那冷冰冰的语气就来气,也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