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晋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他。
房间里安静极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乐终于没忍住开口:“晋哥,为什么让我睡这儿?”
阮晋反问他:“你觉得为什么?”
“我不知道。”温乐回道。
他把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然后又把药箱整理好放在一边。最后站在温乐面前,对他说:“今晚睡这儿。”
温乐刚准备迈出去的脚步停在原地,猛地看向阮晋:“晋哥你说我吗?”
阮晋皱眉:“这儿还有别人?”
温乐抿了抿唇,没说话。
“洗澡了吗?”阮晋问他。
温乐就站在原地等着,也没敢乱动。
阮晋的房间跟他住的那个房间格局差不多,不过大了一些。
不过一会儿工夫,他就听到了阮晋匆匆的脚步声。再然后,阮晋推门进来,拉他到落地窗边的小沙发坐下来,他自己则半蹲着,帮他拆纱布。
温乐盯着床头的那副画,目不斜视。他有些心虚,不敢看阮晋。
纱布全部拆下来之后,他听到阮晋说:“明天去医院。”
是疼的,手一直不稳,颤颤巍巍的,手指上也沾上了蛋糕。
好在,阮晋开门了。
应该是刚洗过澡,头发还湿着,丝质睡衣上也有几处水迹。
“那个……蛋糕扔了太可惜了,你吃一块儿吧。”他伸出双手,把蛋糕递过去。
因为他的手伸得很远,所以阮晋很快就发现了他胳膊不对劲。
“我看你挺清楚的。”阮晋说,“从我把你关在这儿开始,你就该想到这个。你不是也说,我想怎么样都可以吗?”
“洗,洗过了。”温乐点头。
“嗯,上床吧。”阮晋说完先了过去。
温乐还站在原地,直到阮晋都坐在了床上,他还是没动。
阮晋看向他,淡声道:“脚也伤了?”
“没,没伤。”温乐解释。
“哦,好。”他点了点头。
今晚去医院不是目的,明天去才行。他没想到阮晋会提了两次,成功比他想象中容易。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难过。
伤口包好之后,他站起来,对阮晋说:“晋哥,谢谢你。还有手机,也要谢谢你。不早了,你早点儿睡。”
阮晋没说话。
“你刚才干什么了?”阮晋接过蛋糕,拉过他的胳膊看了看,皱眉道,“流血了知道吗?”
温乐偏头看了一眼,惊讶得恰到好处:“哎呀,真的,我刚才一直在刷碗,没感觉到,这会倒是有点儿疼了。”
“我换衣服带你去医院。”阮晋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温乐进去拦住他,说道:“不用了,本来伤口也不深,去医院也麻烦。有药箱吗?我自己重新包一下就行。”
“你坐这儿等着!”阮晋说完,把蛋糕放在床头柜上,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