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妈妈往后退两步扶住桌子,又是着急又是心痛地说:“你为什要推人家下河?他不会游泳,会淹死!”
她说完后顿顿,带着点期待地问:“你们是玩游戏玩过头吗?”
“不是。”顾驺临眨眨眼睛,很诚实地说:“就是想让他死啊。”
他说完,又怕妈妈继续问为什,干脆自己开口继续说:“和辰逸哥哥约好明天出去玩,但是他让辰逸哥哥不要和玩,哥哥是个人,所以想让他死,这有错吗?”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妈妈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却没有再说话。
聊赖地转着手上圆珠笔,侧过头看眼手机,是条新通知。
“啪嗒。”
圆珠笔从手指掉到桌上,骨碌碌地滚出段距离,又被重新抓住,插进笔筒里。
顾驺临往后靠在办公椅上,语气有点惆怅可惜,又好像藏着丝说不出来窃喜,“劝过你,怎就是不听呢。”
他闭上眼睛沉默片刻,又忍不住轻叹声。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奇怪地等会儿,没有等到后续,就掉头跑回自己房间——明天要和哥哥出去玩,他要早点睡觉,明天才能有好精神。
然而他没有想到,他再也没有那个和哥哥起玩明天。
第二天早,他就被妈妈强制带离那个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家,从此和余辰逸分开,又去到另个陌生城市,接受所谓心理治疗。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才知道自己是不正常,但他慢慢学会伪装,原本可以脱身时候,被那个突然出现男人带走,又被翻起他被妈妈带去过医院旧账,重新压进新医院里。
——在那段漫长又难熬时光里,他不知道在心里喊多少次余辰逸名字,抱着遥远希冀,才走到这里,得到专属于他个人宝藏。
不管过多久,那天,那段时光,他都永远记得,就好像那句拉开切惊叫样——
“小临!!”伴随着顾妈妈惊声呼喊,还有急促脚步声,不过转瞬之间,站在河边顾驺临就被撞到边。
他踉跄几步才堪堪站稳,冷眼看着顾妈妈急急忙忙地把扑腾不停小孩从河里抱起来,边给对方顺着气边惊恐又愤怒地看向他。
顾驺临不说话,顾妈妈也言不发,把小孩子送回人家家里后才瞬间变脸色,连声音都在颤抖,“小临,你刚才在干什?啊?”
“推他下河啊。”顾驺临平静无波地看向顾妈妈,好像不太理解向来温柔妈妈为什突然变得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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