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花渐明目光幽幽,“只是在想,您可真是疼郁白,临走之前还要担心他终生幸福。”
“又醋?”容寸心懒散地勾住他颈子,随即凑近些,舌尖蜻蜓点水般点上他唇,“你若是愿意,为师也可以疼疼你。”
“那师父可莫要反悔。”花渐明缓缓探入那层叠衣衫中,果然引得身下人声轻哼。他并不停下,反倒熟练地勾勾手指,繁复衣
……如此良夜。
郁白定定神:“你来有什事吗?”
“没什。”赵钧步步朝他走去,“只是想你。”
千金诺在他血脉里跳动,他来见让他许下生死诺心仪之人。
隔着整张方方正正梨花木桌,他突然凑近,烛火在他眸中跳跃更盛:“阿白,你想吗?”。
兴样子:“你不去找,只好来找你。”
背后黄昏暮色,山林起伏,绵延起片没入黑夜金光点点,而屋内已经点起灯。
微暗烛光下,赵钧抵着门框,浓黑眼睛不声不响地注视着他,有若夜里氤氲着水气湖面。月光落在那水面上,平铺层纱般朦胧柔情。恰微风拂过,烛光扑簌簌落进他眸中,便如星子穿越银河游入湖水,轻荡起浅浅波纹。
那不是寸秋波,千斛明珠未觉多,而是月下风里,烟波湖面落星子。
郁白无端想起少年时候养过乌金。
后山枫树林中,落霞沉下,余下便是夜幕。花渐明抵着他师父,声线喑哑:“师父,你想吗?”
背后是坚硬粗糙树干。容寸心微微仰头,食指抬起徒弟下颌,端详片刻:“你觉得呢?”
——百年不见,这张面孔如既往。花渐明闷声笑,意有所指道:“觉得,您想想得不得呢。”
仿佛纵容孩童胡闹长辈样,容寸心微笑着不答,却听花渐明又道:“您把千金诺给赵钧?”
他今日在场,能看出来,容寸心并不意外:“怎,你也要个?”
那是只性子很野猎犬,素爱和附近野猫野狗争勇斗狠,只偶尔在他视线中出没。有次雨夜,它不知是和谁打架伤到腿,破天荒在家门前停住脚步。待到郁白举着灯去给他开门时,它已经被雨水淋透,缩在屋檐角落下舔着凌乱毛发。
它在明灭烛火间抬起双氤氲着水气黑眼睛,在郁白伸手摸他时第次没有逃避。
郁白微微垂下眼眸:“进来吧。”。
烛台上烛火静静燃着,白色蜡滴在火苗旁聚满,然后沿着旧有纹路缓缓滑落。郁白手边放着册书卷,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才下过雨,夏夜清亮而通透,如同案边插着荷花琉璃花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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