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郁白随口敷衍:“哪个阿白呀?”
郁白看着,心中竟也有些莫名悲凉,然而却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他默默看着赵钧打开匣子,将最新这幅画作小心放到最上面,里面赫然是几十卷新旧不画轴,最里面个已经泛起黄。
赵钧轻轻摩挲着木匣子光滑表皮,不知是问与何人听:“别多日,你还记得吗,阿白?”
……记得你啊。郁白张张嘴,下意识答道:“……”
阵天旋地转,踩在云端飘渺之感不知何时消退,郁白猝然惊醒,险些跌倒在坚硬地板上。
逐渐清晰视野里,那盏灯花依旧在扑簌簌地跳跃。郁白盯着它出会儿神,才恍然明白自己回到现实,回到雨中枫叶山庄。
?自己怎来到这里。
郁白揉揉眼睛,只见四下景物分外熟悉,而那紫檀木书案后正站着人提笔作画,全神贯注模样,似是全然未注意到他到来。他便也不客气地凑上去,想要瞧瞧这人画什画这般出神。
然而这瞧却是愣。那画上少年身劲装,黑发高束,带着笑意双眸好似天边皎皎明月。他左手持剑,右手牵匹丰神俊朗白马,不是他又是哪个?
霜毫笔勾勒完那飞扬发丝,赵钧却没有放下笔,只端详着那幅画作,轻声问道:“阿白,你看画像?”
不像,点也不像。郁白撇撇嘴,这鼻子给自己画这歪,脸还胖圈,像只拍扁面团,跟自己哪有半分相似,说是那贺念白还差不多。
他忽地听到有人在低声说着什。
——是赵钧声音?
心跳渐渐平复下来,郁白定定神,走到赵钧床边,果然听到赵钧在低声说着什。
造孽哦,他心发呆做梦,差点忘这是个重病号,需要时不时倒口水掖掖被子啥。郁白深深呼口气,迅速说服自己人命要紧,旋即俯下身去听赵钧需求:“在,你要什?喝水吗?”
赵钧眼睛半睁不睁,声音虚无缥缈:“要……阿白。”
他正要答话,却陡然看见窗外枯萎凋谢蔷薇。
股寒意硬生生冲进他天灵盖,将他全身都冻住。
他眼睁睁看着赵钧叹口气,搁下笔,慢慢将画像卷起来:“你若是在,肯定要说画不像。也是,你那好看,幅画怎画出来。”
知道还问。郁白心中吐槽,思绪却不由自主地跟着赵钧走。
赵钧不知想起什,露出笑泛着些微苦涩:“这些日子白白画这多幅画像,却越来越记不得你样子。你也是狠心,这多天,春天过,冬天过,却总不肯到梦里来瞧瞧,怕是还记恨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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