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静静听着,指尖忽然阵刺痛。
那是不久前被鹰骨手钏划伤口子。伤口极浅,早已愈合,不知因何刺痛,仿佛是提醒他不要忘记曾经伤口。
“你可知陛下如
只是无论如何,血就是血,是赵钧伤口淤血,既不是他胆大妄为捅皇帝刀流出来,更不可能是他自己心血来潮吐上去。余清粥在宫里摸爬滚打两年多,还没蠢到在这时候来句“只是淤血,于陛下身体无碍”。
见郁白对着那片那片染血衣襟移不开视线,余清粥体察上意地给台阶:“公子可要去乾安殿?”
“去乾安殿做什。”郁白恍若无事发生般坐下,淡淡扫他眼,“余太医还有事?”
余清粥头摇像拨浪鼓,识趣儿地滚蛋。临走前他心想,郁公子不仅胆大还冷心冷情,恐怕赵钧真病死在床上也等不到郁白过去瞧眼。
此情此景像极两年前。那时他刚入太医院不久,已对燕南阁那桩公开秘事有所耳闻。
遍地提醒他光棍条吧,尤其这两人还有某种不可言说诡异关系。
——这俩人是想拿他当教材学习学习吗?那可真不巧,他光棍坦坦荡荡清清白白。
缘分天定。若真有天定之缘,又该如何断定是良缘还是孽缘?
不关己事不开口,问摇头三不知。余清粥迅速过遍皇宫求生守则,正欲离开,却忽听郁白道:“你袖子上是什?”
“啊?”
郁白高热昏睡,而赵钧独坐御书房接见大臣批阅奏折,宁愿花半个下午细细品盏茶也不肯贵步临贱地瞧眼郁白,仿佛那个被掳掠来少年不过是只猫猫狗狗,玩过便随手扔。宫中上行下效,又有多少人会尽心给郁白诊治?
——所以说,出来混,早晚是要还。
都是自作孽。余清粥心中大逆不道地批斗着狗皇帝,殊不知他刚刚转身离开,郁白方才平淡自持脸色便骤然难看下来,骨节分明手指攥紧白瓷茶盏……
日春光万里,终等到夜色无边。
凤十像犯错小孩儿在父母面前承认错误样,期期艾艾地陈述:“……前几天去乾安殿例行汇报时没见到陛下,只瞧见小殿下……李公公说陛下突发恶疾,所以连夜请来小殿下给陛下治疗。怕你担心,就没多嘴告诉你。”
郁白站起身来:“你从哪过来?”
“乾安殿……”余清粥突然哑声。他眼睁睁看着郁白面色急剧变化,扯着他袖子手本该白净,却被袖子染上黑红血。
余清粥两眼抹黑,差点没当场猝死。
——靠,那是给赵钧换药时抹上……
当然,也有可能时赵钧故意让他蹭上,毕竟去燕南阁这项行程是赵钧亲自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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