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赵钧放缓语气,边说边站起身朝他走过去,“这池子水很浅,别害怕。”
水很浅,别害怕……谁害怕?郁白下意识想反驳,素来清醒大脑却像是生锈,无论如何也编织不出语言,幼时近乎窒息感觉再度将他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
……寒冷,孤独,直到麻木,直到无法呼吸,濒临死亡。
身体忽然传来
“阿白,你知道朕不是说这个。”赵钧温声道,“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突然逼近。
郁白猝不及防地撞上赵钧眼神,两人几乎是鼻尖对鼻尖姿态——他下意识个后退,却忘身后就是粼粼波光。
赵钧眼疾手快地捞住他腰,在郁白将将跌入温泉之前揽住他。少年常年习武,纵使被困在宫里也不曾懈怠,衣衫下是薄薄层肌肉,却并不突兀夸张,搂在怀里触感极好,教人不舍得松手。
他也确这做。随着他“不留神”脚下打滑,就这带着郁白齐跌入水中。
着步步逼近,“香囊不好绣吧?可知朕为何要你这样做?”
郁白拿伴君资深从业者李德海话原话奉还:“陛下圣心,郁白岂敢妄加揣测。”
“你若真当朕是天子,就不敢这样说话。”赵钧瞧见郁白已经被逼到温泉边角上,再有步就要滑进水里,“怎,气朕不让你回家团圆?”
知道还问。郁白心里翻个白眼,再说可不止这件事。
他知道今晚自己太失态。尤其是……尤其是看到赵钧不着物、站在他面前时候,那双搭在他肩上手,温度烫骇人,似乎能透过单薄衣衫,直直烫进他心口里去。
“怎这不小心。”
狭小空间里水波粼粼,郁白被迫整个人伏在他胸膛上,动弹不得。赵钧却慢条斯理地坐起来,始终没有松开揽着他脊背双臂。
两人相依姿态近乎暧昧。
春季本就穿少,在水里扑腾半天,郁白身单薄衣衫已接近湿透,几缕湿漉漉黑发黏在脸侧,被赵钧笑着伸手挽到耳后:“还是这怕水?”
他由着郁白挣开自己,目光从少年紧抿着唇直落到赤裸白净双足,在那冷硬面容上流连片刻,颇为遗憾地叹口气。
彼时赵钧听不到他心跳,只有他知道那刻自己是不同于以往。
……也是不正常。
“假若朕想同你道回家探望呢?”赵钧调笑道,“郁家可容得下朕过去?”
洪水冲破堤防。话到这里,赵钧心思已经是路人皆知。
郁白声音微微冷硬下来,却恭恭敬敬地施礼,几乎称得上是垂首帖耳:“陛下何出此言。四海之内莫非王土,郁家蒙受天恩,自然也是陛下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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