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汤煦不愿意学习,俩人又开始吵架,爸爸说妈妈没管好他,妈妈怪爸爸推卸责任,后来俩人起把责任推到他头上,说他不争气,说他没本事。
汤煦股脑地说着,前言不搭后语,自己都不知道说多久,陆柏清就在旁边儿安静地听着,不是怜悯,也不是同情,只是陪伴。
这其实就是汤煦最需要,汤煦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同情,小少爷确实没什值得同情,他是含着金汤匙长大,虽然没有父母疼爱,但他生来就拥有别人费尽心思也不定能得到东西,他比世界上大多数人都要幸运,汤煦只是偶尔会有那丁点儿难过,毕竟人情绪是不完全受理智而控制。
而随着感情宣泄,汤煦渐渐冷静下来,又恢复到平时吊儿郎当小少爷模样。
“不过你别担心,不怕跟他们斗,”汤煦眨眨眼睛,语气还挺得意,“其实也不是那没本事,你走之后,有不少人给辅导过作业呢,后来都被折腾走。”
汤煦手里抱着那盒凤梨酥,偏头去看陆柏清时候,突然觉得眼睛有点儿酸,胸口也闷闷地发涨,好像柔软心脏被整个摁进咸涩海水里。
很多时候,好像人就是这样,没人在意时候怎样都能过,真有人在意,反而丁点儿委屈都忍不,又或许那些委屈其实并没有消失,只是被暂时压抑在某个角落。
汤煦别开眼睛,本来是不想让陆柏清看到自己狼狈表情,片刻,却又忽而叫声陆柏清名字。
陆柏清眼睑微垂,问他:“怎?”
“陆柏清,”汤煦又叫声,语气闷闷,说,“真……有点儿难过。”
陆柏清倏然想起什,唇角微掀,
其实本来话题不该到这里,但陆柏清语气太温柔,气氛也太好,汤煦根本无法压抑自己倾诉欲望,他那根弦真绷得太紧,已经到极点。
他跟陆柏清讲很多自己父母事情,过去,现在,有些事情汤煦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但其实他根本没忘,怎可能忘记呢,记忆太深刻。
小时候汤煦还会哭着找爸爸妈妈,会难过为什别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陪着,他却连他们面儿都见不着,见他们还得跟他们秘书预约时间。
到底是什时候开始对他们失望呢,汤煦自己都记不得。
或许是他幼儿园时候被别小朋友欺负,哭着去找爸爸时候,爸爸只是不耐烦地跟他说“别打扰工作”;又或许是他小学年级考双百分,很骄傲地把成绩单拿给妈妈看时候,妈妈也只是,满心无奈道,“等会儿阿煦,妈妈在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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