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第二天整个队人都要过来,打完破伤风之后三人没再回去,直接在大湾村卫生站留宿晚。时间晚,卫生站里房间有限,只腾出来两间可以睡,傅南岸作为教授独住间,于是池照被迫和陈开济住在间。
池照还是不太擅长和陈开济单独相处,把自己被子叠好钻进去,想半晌有点别扭地说句:“好好休息”,陈开济嗯声,亦默默钻入自己被子。
房间里灯关,点光亮都没有,是真正伸手不见五指,折腾晚上池照也累,躺在被子里快睡着,又听到陈开济低低地喊声:“池照?”
池照被这声惊醒:“嗯?你叫吗?”
陈开济沉默好会儿,说:“……对不起。”
疫苗,队伍还有任务不能回去,傅南岸却不会丢下他不管,他不是那样人。
“就这办吧,”傅南岸向来决策迅速,很快打电话协调好调换顺序事,“和其他科室人商量好,咱们明天去大湾村。”
这显然是现下最好方案,池照点头同意:“那们就先去大湾村打破伤风,然后明天和你们在那里汇合。”
“陪你们去,”傅南岸说,“你们两个实习生去不放心。”
池照和陈开济都想推拒,但傅南岸坚持,于是三人还是同踏上去大湾村路。村里不通汽车,老大夫叫来儿子骑三轮摩托车送他们,晚风呼呼从耳边刮过,四人很快就到大湾村卫生站。
池照还有点没明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陈开济继续说道:“抱歉之前那说你。”
这事儿提起来确实挺尴尬,两人矛盾闹好几个星期,池照确实是已经想开,知道自己不需要和心理专业实习生比,但要说完全不介意陈开济说那些话那也是不可能事,被人看底、被嘲讽没能力没人会喜欢,人之常情。
陈开济自然知道这些,又继续解释:“之前是真不理解为什你们临床学生要来心理科实习,后来傅教授让和你道歉
来之前傅南岸已经和卫生站医生们打过电话,很快就有个约莫四十多岁婶婶过来,把他们接入卫生站里。
“叫赵婶儿就行,”赵婶低头查看着陈开济脚上伤口,笑得还算和蔼,“这是怎受伤?”
“没注意被路上铁钉扎到,”陈开济低着头说,“谢谢您。”
“下次小心点,咱们农村地上就是有这些小东西,”赵婶用碘伏在陈开济伤口上又擦圈,然后帮他打上破伤风针,“行,你这个伤口处理得很及时,没什大事儿。”
伤口处理得及时其实是池照功劳,陈开济偏头看他眼,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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